确定了人选和原则，兄弟几个开始商讨各种细则。</p>
雍正帝一直提着心，好在，直到结束，弘昼的心声都没再出现。</p>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回，什么“丧权辱国”“奇葩”应该跟自己没关系了吧？</p>
雍正三年就不是个好年，朝廷上是各种烦心事，后宫接二连三的伤心事。</p>
冬月，年贵妃晋为皇贵妃，八日后薨。又两日后，皇太后崩。</p>
皇太后是在十四的郡王府上没的，她隐瞒了自己病重的消息，铁了心要死在十四府上。即使十四不在身边……</p>
弘昼心生佩服，论给四大爷添堵的本事，德妃娘娘排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排第一了吧？</p>
不过，也可以理解，父母偏心起来毫无道理可言。德妃娘娘就是喜欢十四，死在十四府里高兴罢了！</p>
四爷彼时将朝政都推给了老十三，日夜守在翊坤宫，皇贵妃的梓宫面前。</p>
得了消息，他身子一阵摇晃，跪在一旁的弘历忙伸手扶住了，担心的问：“皇阿玛？”</p>
四爷手撑在皇贵妃的棺木上，眼神黯然。他垂着眼一动不动，似笑非笑，面容分不出是难过还是释然。</p>
许久之后，弘昼听到一道嘶哑无力的声音：“就停在十四府上罢，让礼部拟出个章程来，比照亲王爵的嫡母丧仪之上，皇太后之下来办。”</p>
他头一次在两孩子面前流露出自弃厌恶的情绪，喃喃道：“想必，德妃娘娘也不愿以皇太后的礼制，来办理她的身后事。”</p>
一瞬间，弘昼恍惚觉着四爷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弘昼不忍再看他面上的神情，他像是被一片晦暗的牢笼罩着，黯淡的情绪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p>
短短两天，他失去了这世上最在乎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想要白头偕老的心爱之人；一个是生下他的母亲，虽然这位母亲从来吝啬给予母爱。</p>
弘历知道四爷说的是皇太后的梓宫，停在十四皇叔敬郡王的府上。他想说，这样不合礼制。</p>
皇上不将皇太后的梓宫迎回宫中治丧，会被骂不孝。文武百官一日三次去郡王府上，为皇太后行哀礼，宗室去郡王府上为皇太后哭灵，也不像话。</p>
他唇角动了几次，余光瞄见四爷的脸色，终究是不忍劝谏，小声道，“儿臣这就去跟十二皇叔说。”</p>
仍然掌管内务府的老十二允祹，在治丧上的造诣最深，多难办的丧事交给他，都能办出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丧仪来。</p>
“你们俩去皇太后跟前守着吧。”雍正帝盯着手下棺木的一角，视线涣散，“替朕尽尽孝道。”</p>
弘历、弘昼孝服都不用换，直接换个地方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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