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荣宁心情复杂

“没事儿吧？”将荣宁领出来后，姜原原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荣宁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汗，“姜医生找我有事儿啊？” “叫我原姐吧，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姜原原斟酌着要怎么开口说下面的话。 荣宁却抢先一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训练。” “再聊一会儿吧，你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姜原原拦住要走的荣宁，继续关心道：“部队生活怎么样？还适应吗？” “很快就能适应了，”荣宁转身正对向她，“原姐，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也不要劝我回上海，我母亲当初可以在这里扎根，我也同样可以。” 姜原原低头看着自己和他的影子，对于他的坚定头疼的同时，又骄傲他不愧是晓曦阿姨的儿子。 “得知你来当兵，我确实感觉很惊讶，但我想，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我还是想亲自来问问你，你来当兵，究竟是你想，还是抱有其他的目的？” “当兵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你爸爸，让袁野替你瞒着，你回上海这一趟，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他是你爸爸，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让他为你担心。” 荣宁承认自己任性了，可心里那一关还是过不去，目前在他这儿，他那个爸爸正是逼死了他妈妈的凶手，“我暂时还不想面对他。” “我理解并尊重你的想法，”姜原原见他不愿意多说，自己也不多问。 “周阿姨会给你爸爸打电话帮你报平安，但你们父子之间的问题，我们不会插手，所以你也别觉得周阿姨多管闲事。” 荣宁点头再摇头，“不会，我只是自己不想去联系他，你们随意。” 姜原原叹气，“看来你们之间的误会真的很深，只是我希望你们能早日解开心结，不然，你妈妈在九泉之下，看到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变成这样，心里一定不会高兴。” “你认识我妈妈？”荣宁现在不管从谁的嘴里听到他妈妈几个字，就绝对不会放过了解的机会，他想知道，他的妈妈到底是怎样的人。 “她救过我。”姜原原永远会记得宁晓曦对她的恩情，因为没有宁晓曦，她也不会活到今天。 “救过你？”荣宁在姜原原的话里感受到了往事的气息。 “那个时候我八岁，是她从大火中把我救出来，”每次回忆起曾经，姜原原都会红了眼眶。 “那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她冲进大火的时候，她的头发，领章，全都烧焦了，到现在我好像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她把我从地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地对我说，别怕，别怕，有阿姨在。” 荣宁的心微颤，他在姜原原的描述里，找回了自己曾经记忆里属于妈妈的样子，那个面对他笑颜如花，却转身坚定的走进风雪里的身影。 为了了解更多，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微微哽塞，“后来呢？” “后来，你妈妈把我送到了周阿姨家，是他们收养了我。”袁家，是她第二个家，这么多年，她以女儿，以儿媳的身份待在袁家，享受了独一无二的爱和关怀。 不过以后，她只会以女儿的身份继续留在袁家，至于儿媳，她和袁野对彼此实在是不来电，还是尽快说开了这个身份的问题为好。 这样，他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把对方娶回家了。 而她，比起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她更愿意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花费在高原心脏病的研究上。 这是晓曦阿姨未完成的事，她要继续沿着晓曦阿姨走过的路，继续走下去。 “原姐，你最后一次见我妈妈是什么时候？” 听到荣宁急切的问话，姜原原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 “九七年的暑假，周阿姨带我去牧区看你妈妈，她正在那儿巡诊，得知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学，她很高兴，还送了我一管英雄牌的钢笔，鼓励我好好学习。”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暗暗发誓，我要成为像她那样的人，那样的医生。” “可没想到那一别，竟成了永别。” “几个月后，她遭遇了雪崩。” “得知这个噩耗，我一个人跑到了雪山整整哭了一天。” “后来我也考上了军医大，也成为了一名军医。”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榜样的影响力是无穷的。 荣宁通过姜原原的描述，心里母亲军医的形象更加的立体。 可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在别人眼中伟大到所有人都为她的死而惋惜的人，为什么在感情上会出现那么大的错误？ 还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满腹疑惑并没有因为与姜原原的谈话而有任何的进展，和她分开后，荣宁眉头紧锁，茫然的不知道该去找谁拨散心中的浓雾。 姜原原和荣宁分开后，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去袁野那儿一趟。 一见到袁野，她直接道明了来意： “我去见过荣宁了，他心事很重，我总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又一知半解的，你找机会试试他，不问清楚，我放心不下。” “你先坐一会儿，慢慢说。”袁野给她拉来了凳子，还贴心的倒了杯温水，“你是通过和荣宁聊天发现什么了吗？” 姜原原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这才道：“我发现，他对晓曦阿姨的情感很复杂，我和他提起晓曦阿姨救我的事，他的表情崇拜中带着一丝不理解和厌恶，我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厌恶晓曦阿姨。” “我记得你们抢救他的时候是不是给他验了血型？”袁野对这一点印象深刻，因为自己母亲就是通过血型和长相认出荣宁是宁晓曦的孩子的。 “你是说他知道自己并非是荣教授和晓曦阿姨的孩子了？”姜原原想到这种可能，坐不住了。 袁野摇摇头，“未必，如果他全都知道了的话，对晓曦阿姨的态度不会这么复杂，只会感激她，对荣教授，也就不会这么别扭了。” “我猜，他大概以为晓曦阿姨对不起荣教授，和别人有了他，背叛了和荣教授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