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暇顾及他的情绪,心中只有对叶晗的担忧与恐惧。我颤抖着声音,恳求道:“叶晗,求你不要说,好吗?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叶晗回头看了我一眼,温柔的脸上满是泪水,却还是冲着我柔柔一笑:“让你替我承担了这么多年的辱骂,真是抱歉,以后,我不会让你继续承担了……” 她吸了一口气,语气轻松了许多:“自私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自私。” 我嗓子破音,艰涩的开口:“你不准说抱歉,你没有自私,你一点儿不自私,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人。” 她干裂的唇,绽放出温暖的笑容:“谢谢,有你这样的姐妹,我真的很幸福。” 我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厉焱防不胜防,而整个身子无力地跌跪在地上,我哭喊着,哀求着:“你不可以说出来,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给你肚子的宝宝买了好多好多衣服玩具呢,在我家里,你去瞧瞧吧?” 她身体那么孱弱,她好不容易怀上了宝宝,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说出真相。 她没回我,而是默默地流出眼泪。 我声音尖锐的大声说:“我就是当年被博美雅这个恶毒的女人派人强奸了,这是真的。” “景姝!” 她第一次用这种悲痛而愤怒的声音喊我。 咳咳咳,我因为太过痛苦剧烈地咳嗽着。 厉焱再次把我抱起来,轻声道:“她已经选择了,说出真相或许对她来说是解脱。” 我无声地痛哭着,憎恨的目光扫向博美雅、言湛、严谵,他们三个才是罪魁祸首。 叶晗目光缓慢地转向严谵,她慢慢朝着他靠近几步,斥责道:“你对不起景姝,你也配不上她,你一次次不信任她,就是注定会失去她的。” 她微微扬起下颚,带着骄傲的笑意:“我的景姝,是全世界最美好最干净的女孩子,没有人比得过她,而你却是最肮脏最恶心的男人。” 严谵被她的言辞震得愣在原地,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叶晗却不再看他,而是转身对着博美雅说:“你不是让景姝解释吗?她是真的解释不出来,因为……” “叶晗。” 我崩溃地喊她名字。 她却加重了音量,凄哀的嗓音在整个大厅回荡着:“因为,当年真正被强奸的人是我。”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满脸惊愕。 包括博美雅、严谵、言湛他们三个人。 言湛最先出声:“什么意思?当年被强奸的是你?” 叶晗看向他,含泪道:“景姝没有跟你发生关系,你应该最清楚,当然,她也没有像博美雅口中所谓地在外面乱搞,跟野男人上床,她是一个好学生,一个好女孩,她有三观有道德,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张艳趴在地上开口:“怎么可能?景姝亲口承认的,我这里还有视频呢,她可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承认厕所的验孕棒是她的,去黑诊所堕胎的人也是她。” 博美雅从震惊回过神,冷笑道:“你对她可真是姐妹情深啊,为了她的名声,为了她的婚姻,竟然开口说被强奸的人是自己。” “被强奸的人确实是我,厕所的验孕棒是我的,去黑诊所堕胎的也是我。” “对啊,我们当然是姐妹情深,不像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你,你这辈子交不到真心的姐妹吧?因为姐妹情深,她帮我背下这个肮脏的罪名,因为姐妹情深,她被你们骂了这么多年。” 叶晗再次大声地说:“景姝是清清白白的,她当年站出来承认是为了我。” 她的声音逐渐颤抖,带上了自责与悔恨:“是我,我太过胆小,我懦弱。我害怕,我害怕父母会打死我,我害怕学校的惩罚会让我失去学业,我害怕我的未来会因为这一件事而彻底毁灭。我还害怕,害怕我当时心仪的那个人,会因此而疏远我,甚至厌恶我觉得我脏。” “我自私地让这一切的罪名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独自承受了所有的指责与谩骂,甚至因此影响了她的婚姻。” 她忽然指着博美雅,憎恨道:“而我,就是被你派的人强奸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让我这么多年来活在阴影中,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还可以过得那么好。” 她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当年派去的人,搞错人了,把我当成景姝了吧?” 博美雅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她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你……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说我派人强奸你?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也可以反过来指控,说你们当年还派人对我侵犯呢。” “博美雅,你忘记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的颤抖,缓缓道出声:“当年,我被你指使的人玷污,还因此怀上了孩子。由于恐惧和羞耻,我只能选择去那些黑诊所做引产手术……”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但随即又坚定起来:“医生告诉我,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处理,我的子宫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形成了陈旧性子宫颈裂伤。这是医院的诊断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她从衣服里拿出一张诊断书。 众人的目光投投在诊断书上。 说完,她继续道:“而景姝,她至今是清白之身,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严谵听到我是‘清白之身’满眼不敢置信。 言湛震惊的看向我,颤声问:“你……你真的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然后平静地回答:“对,我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即使我已为人妻,我的丈夫……”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继续道,“我的丈夫以为我不干净了,因此嫌弃我,从未与我亲近。但如今,我却要感谢他的这份嫌弃。” 说完,我笑着看向严谵。 严谵看着我,眼中满是沉痛。他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 博美雅哼笑道:“诊断书?哼,那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证明你以前也是个不检点的女人,随意与男人纠缠不清。凭什么就凭这份东西,你就想给我扣上找人强奸你的罪名?这证据简直可笑死了。” 叶晗的眼神如冰,她平静地回应:“那个人叫晏尧,左臂上纹着一条龙。你应该记得他吧。” 听到这个名字,博美雅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