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谵的好朋友花拯。 我承认我确实还是很担心他,不过,他昨天跟博美雅开房,置我于不顾,我做不到去医院看望他。 电话那头的花拯估计见我不回话,他火气冲冲道:“死女人,你是耳朵聋了吗?你折腾他这么久就算了,你还让他小舅舅揍他一顿,现在他整个人都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我忍不住惊出声。 打得这么严重吗? 花拯说:“不然呢?你是想打死他是吧?” 他又问:“你就一丁点不担心他吗?你们好歹在一起五年了,厉焱那家伙把他往死里打,真是一点都不心软。” 我的心脏揪扯般的剧痛,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那样对我,我还是压抑内心的情绪,冷声道:“该担心的人是博美雅,而不是我……毕竟他们昨天晚上还睡一起呢。” “你在胡说什么啊?” “昨天晚上他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跟我打了一晚上的视频,他搁那儿一个人喝酒,我是早上坐飞机赶回来的,结果他人就被打进医院了。” 说完,他的语气又温和了一些:“昨天你被杨少坤那杂种绑架差点被侮辱,严谵没救你,确实是他的不对,他脑子蠢,没看出来,以为你是自愿的,后面喝醉了,迷糊着,也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我颤抖着嗓音问:“你说,昨天晚上他跟你打了一晚上的视频,是真的吗?” 明明他在陪博美雅过生日,然后跟博美雅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甚至一起进了房间。 “我骗你,我出门踩狗屎,他不想回去,怕他妈烦他,所以开了一个房间,那个女人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说他东西没有拿,强行追上来的。” “后面搂住那个女人进酒店,是故意气你的,毕竟他以为你是愿意跟杨少坤那个孙子开房的。” 说实话,听了他的话后,我心中的难受确实得到了些许舒缓。然而,即便严谵跟博美雅没有在床单上翻滚缠绵,但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他确实陪她庆祝了生日,他确实没有救我,甚至还对我冷嘲热讽,极尽羞辱。 为什么厉焱能看出来的,他却总是看不出来? “喂,你快点过来看看吧,他这状况,怕是凶多吉少了。” “医生都说了,如果今晚他还不醒,那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电话那头,花拯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紧张,我的心脏被什么猛然一扯,疼得窒息,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问他:“在哪家医院?病房号多少?” 他告诉了我地址。 我连忙起来简单换了一件衣服冲出去,碰到刚回来的宁萌,宁萌问:“景姝姐,你出去吗?你去哪儿?” 我急切地开口:“我出去有事,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宁萌忙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又怕你出现危险。” 能给我带来危险的是言湛跟杨少坤,现在这两个人应该自顾不暇,更不敢再来找我麻烦,而且,宁萌白天累了一天,怎么能让她跟着我去医院? 况且,她知道我去医院看望严谵,肯定也不乐意。 我也知道我不该去看望他,他伤我那么深,但是,他的情况很危急,我虽然恨他,但是并不说这么多年的爱,突然就不爱了。 我打车到了医院,坐上电梯到了三楼,走出电梯的时候,我就远远地看见了博美雅站在门口。 我突然又觉得恶心,扭头想走。 花拯像是早就看见我,大声朝着喊:“景姝,这边呢。” 我当没听见按了电梯。 身后传来他对博美雅的警告声:“你给我听好了,千万别试图进去,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话语落地,他朝着我这边跑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正欲踏入,他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他身姿挺拔潇洒,穿着花色衬衫,黑裤子,耳上闪烁着蓝钻石耳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羁与风流的气息,妥妥的一位行走在世间的浪子。 我微微蹙眉,开口:“让开。” 他漫不经心挑起嘴角,倨傲一笑:“哟,这不是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博美雅突然踩着高跟鞋,噔噔噔朝着我这边冲来,哭着指责:“你怎么好意思来?要不是你,厉焱会打严谵吗?他现在躺在床上都是你害的。” 她做出一副哀求的表情:“我求求你了,既然都已经申请离婚了,你能不能放过他啊?” 听了她的话,我忽然不想走了,我转身,面对着她:“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来啊?我们还没有拿离婚证呢,在法律上还是夫妻,我来看望自己丈夫不是应该的?倒是你……你是什么身份来看望他的?” “知三当三。” 花拯像是看好戏一样,在旁边悠悠出声。 我继续道:“到底是我放过他,还是你别缠着他?他但凡真对你有点心思,昨天晚上怎么不跟你过夜呢?” “臭不要脸。” 花拯又在旁边开口。 博美雅面色很难看,她转而一笑:“要是他真爱你,会不信任你?要是他对我没意思,会一次次选择帮我?你不会不想离婚了吧?舍不得了吧?” “他对她是真的真爱,对你,也是真的没意思。” 花拯在旁边再次出声,说完,他双手抄在口袋,笑眯眯道:“这个我可以作证哦。” 博美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对花拯说:“花少,你也知道严谵这次为什么被打,你怎么一直帮着一个外人呢?你的好兄弟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外人?你在说你吗?” 花拯挑了挑眉,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他朝着我这边站了站,开口:“这个女人,我承认,我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我们毕竟认识了五年。那么你呢?你究竟是从哪个鸡窝里冒出来的?整天在严谵身边叽叽喳喳,你是母鸡啊?” 博美雅脸色变得铁青,她原本努力维持的假笑此刻已经完全崩塌,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 我深知花枕的性格,他确实因为高中时期的事情对我心存芥蒂,觉得我对严谵有所隐瞒。但是,他对博美雅这种人的厌恶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我心中充满了对严谵的担忧,于是我抬步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博美雅突然冲上前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说:“你干嘛去?他不想看见你。” “去你妈的。” 花枕迅速上前,一把揪住了博美雅的衣领,用力将博美雅推向墙壁,使她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