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处顿时一堵,手中的杯子倾斜,果汁撒在了手背上。 乔巧咯咯笑出声音来:“原来是姐夫给你买的啊,姐夫眼光真好,雅雅姐今天全场最漂亮。” 乔巧愿意喊严谵姐夫,却从不会喊我姐姐,她这声‘姐夫’也不知道是博美雅的夫,还是我的夫。 博美雅还故意露出雪白的左腿,声音又嗲又娇:“是呢,他说这条旗袍非常适合我,我啊,相信他的眼光。” 恶心冲到喉咙,差点就吐出来。 今天是奶奶的大寿,我只想这个寿宴顺利完成,淡淡一笑:“我最了解他了,他的品味一向低俗,上次他小舅舅也这样说。” 我故意帮她回忆一下上次厉焱嘲讽她是会所小姐的事。 她听后果然比我还气,涂抹着红指甲的手抓着轮椅边缘,像是忍了又忍,转而一笑:“可是他对我好啊,因为我喜欢这条旗袍,他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刷卡了,上百万呢。” 她又打量着我身上的旗袍:“我知道,你身上的旗袍是国画大师沃云亭手绘的,严谵也问过我,我说我不喜欢这种风格,不适合我。” 原来,我身上这条旗袍是她不要的。 原来,他只是送一件情人不要的垃圾,我却感动得稀里哗啦。 口口声声跟我说,以后不会再跟她联系,果然应了一句话‘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还好我没有再对他抱希望。 我用力捏紧杯子,克制住发抖的手臂,压抑心中的痛楚,轻轻一笑:“是啊,一个喜欢外面的妖艳贱货,一个喜欢公狗渣男,你们三观相符、灵魂契合,他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旁边的乔巧脑子再笨,也听懂了。 博美雅都没咬我,她却先开始咬我:“景姝,你凭什么骂雅雅姐?你嘴怎么这么臭?你就是嫉妒姐夫对雅雅姐好,雅雅姐才不是小三,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我都不知道乔巧是怎么跟博美雅成为好闺蜜的,她这种没脑子的人,博美雅肯定是瞧不上,只有一个原因,针对我。 博美雅一副旁观人劝解的模样:“哎呀,乔巧你怎么这样说你姐姐?你们好歹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过才跟你认识一个月而已,你这样帮着我,多寒你姐姐的心。” 乔巧哼道:“她才不配当我姐姐,一个没爸没妈的孤儿……” 曹美茹走过来,伸手揪了揪她的胳膊,示意她别没脑子这个时候跟我撕破脸,又对我笑道:“景姝,乔巧你看着长大的,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她对博美雅态度很淡,因为她看不起女网红,又是不成器的女儿在外面瞎玩的狐朋狗友,能对乔家的利益起到什么作用? 而且,她也瞧出一些端倪,虽然她也不喜欢我,不过我是严谵的太太,能给她带来虚荣,这个外人要是破坏了我跟严谵的婚姻,她以后怎么炫耀? 博美雅突然说:“阿姨,乔巧是不是一直很喜欢厉焱啊?我跟他认识,到时候可以让乔巧跟他见见面。” 此话一出,曹美茹立马对她笑脸相迎,激动道:“真的吗?原来你认识厉焱啊?那简直太好了,太感谢你了,乔巧你怎么不早点把雅雅带到家里玩啊?啧啧,人又漂亮,还和气。” 一顿夸奖完后,曹美茹对我的态度降低了一半:“还不去把你奶奶叫下来?” 我对她有两个用处,第一个,严太太的身份满足她的虚荣感,第二,能帮乔巧要到厉焱的联系方式,如今,我对她只剩下一个用处。 这个时候乔东强已经搀扶着奶奶下了楼,还孝顺道:“妈,你小心台阶。” 这也是一个虚荣的人,不过奶奶不在乎,哪怕是假的,她也很开心,今天应该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所有人都向她贺寿,乐得她合不拢嘴,不停地夸奖儿子,儿媳,孙女,个个孝顺,让她能享清福。 博美雅突然开口:“严谵,推我过去,我也要给奶奶贺寿。” 我看向严谵。 他的目光也看向我,眼神带着愤怒和嫌恶,好像在看一只让他丢人的阿猫阿狗。 这样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刀刀捅在心口,又深又重,溅出鲜血。 我仰头喝掉杯中的果汁,转身去盥洗室。 我知道,严谵还是推着博美雅上前跟奶奶贺寿,好多人都在小声议论,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看起来很亲昵。 来到盥洗室,我捧着清水洗脸,来掩饰脸上的泪水。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出去一趟,整个人就变化这么大? “是哭了吗?” 乔巧推着博美雅进来。 博美雅叹息一声,啧啧道:“哎,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让你哭,哭得真让我心疼,可是……” 她裂开红唇,冲着我笑:“是你逼我的呢。” 她自己滑动着轮椅滚子,来到我侧边,压低了嗓音:“本来我都不打算对你老公下手的,可是你让我很生气很生气,所以……” 她的表情像是宣战一样:“从现在开始,我就要真正的下手。” 整个人给我的感觉特别自信,好像胜券在握,真是不要脸到极致,抢我老公,还抢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又得意补充:“你的妹妹都支持我呢。” 乔巧鼻孔朝天:“雅雅姐跟姐夫最般配了,她一点都不配。” 说完,还哼道:“我也不是她的妹妹,让她帮个忙都不行,不过现在我不需要你帮忙了,雅雅姐能帮我。” 我丢下一句:“我不要的垃圾,你随便捡,毕竟你是乞丐,捡习惯了。” 就在我刚走出门口,乔巧冲到我前面,操着大嗓门喊叫:“来人啊……快点来人,景姝把雅雅姐姐推倒在地上……” 我回头,看见刚刚还好好坐在轮椅上的博美雅此时倒在地上,轮椅也翻倒了。 乔巧冲我大吼:“景姝,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把雅雅姐推倒在地上,你明明知道她右腿骨折了。” 我瞬间明白她们串通好,这计策很低幼,偏偏很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