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惊呼:“这还小啊,太大了,我只是想随便找个房子住就行,我住在这里不太适合吧。” 他呵呵笑着:“没什么不适合,我早就想租出去,一直遇不到好的租客,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带男人进来。” 我再拒绝就不太好,说:“可是一个月1000的房租太少了,要不,我给你一万。” 很尴尬,毕竟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万,我还想攒多点钱买房子,把奶奶接来一起住。 陈词说:“哪有你这样的租客自己涨价?我说1000就是1000,我本来就是留着怕常年没人住,没点人气,刚好租出去赚点零花钱,就1000,谁让我们这么有缘分呢。” 一个异性男人,且见过两次就对我这么好,不免让我觉得他有什么想法。 我问:“那你老婆,她知道吗?” 这事,肯定得经过他老婆的同意。 他当着我的面给他老婆打电话,询问老婆的意见,那边的声音奇奇怪怪,听着像男音又像女音,又好像压着嗓子说话,不过总不能歧视别人的声音吧? 对方非常爽快地同意,还邀请我有空去她家吃饭。 陈词走后,我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选了个次卧浑浑噩噩的睡觉。 傍晚的时候从梦境的悲痛中哭着醒来,枕头湿了一片,却记不太清楚梦见了什么。 我走到落地窗户前,双眼无神地观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整个人好像掉进了痛苦的漩涡之中,挣扎着起来又陷进去,反反复复,受尽折磨。 好一会儿,我拿起手机打开逗音搜索到博美雅的账号。 我像个偷窥者一样,翻看她的视频,刚好,她新发了几张照片合成了视频。 照片里,她跟一个穿扮贵气的中年女人坐在高档的咖啡厅喝咖啡,两个人都是眼笑眉飞,看起来聊得很愉快。 而这个中年女人正是严谵的母亲,我的婆婆,厉采曼。 婆婆跟儿子的情人在外面喝咖啡? 这简直不要太好笑,不过我也只是笑笑而已,毕竟厉采曼能找上她,我不足为怪,只是挺意外的,她们竟然谈得这么合得来。 厉采曼对严谵的独占欲很强,什么都要安排,一切都要掌控在手里。 我才认识严谵不到十天,她就找上门了,警告我:“你跟我儿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也是这次我才知道严谵真正的身份。 后面我跟严谵交往了,她也约我到了咖啡厅,不像博美雅发的照片这样露出笑容,而是尖酸刻薄道:“不过就是野鸡出生,你根本配不上我儿子,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贪图荣华富贵,我劝你赶紧离开我儿子……” 本以为她会跟大多数小说里一样甩出百万千万的支票,结果,她连咖啡钱都没付,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想嫁入豪门?门都没有。” 说不定她比我更早知道博美雅跟严谵搞在一起。 按理说她也会瞧不上网红,在她的心目中,跟她家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高中的时候,博美雅的母亲开了一家整形医院,她是学校唯一一个上学放学都有司机接送的,在学校属于一姐的存在,几乎所有同学都讨好她。 后来她去国外读书了,竟然也改名了。 不过她家只算有钱人,比起严家差的不止一点,至于厉采曼对她态度这么好,倒是挺意外的。 评论区的人都在夸奖,还有一条评论点赞十几万:这个阿姨看起来好贵气啊,一看就是豪门贵妇,雅雅不会要嫁入豪门吧?这位不会是你未来婆婆吧? 博美雅还回复了一个笑脸。 评论区的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根本不认识厉采曼。当然严谵这人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不喜欢接受媒体采访,更厌恶媒体关注他的家人跟私生活。 我想,有厉采曼这个助攻,她肯定越发有信心小三上位吧? 关掉手机,我打算出去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随便打开了一下冰箱,意外发现里面竟然装满了。 牛奶、水果、蔬菜,瘦肉,还有几排鸡蛋。 肯定是陈词提前让人准备的,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谢谢你啊,准备的这么周到。 发完消息,我煮了个鸡蛋瘦肉面条吃,也没吃几口,叶晗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景姝,严谵在我家楼下呢,我告诉他你已经找到工作出去租房子住了,他问我,你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他让我喊你过来,他要跟你商量离婚的事。” 我出门的时候想起他送我那枚戒指,决定还他。 我来到叶晗楼下,远远地就看见严谵,他站在花坛边上,肩膀斜靠着路灯杆,一动不动,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落寞气息。 不见他倒好,一见他,那难以抵挡的悲痛瞬间袭来,眼泪迷糊了眼睛,我伸手用力擦拭,换上一脸淡然的笑容走过去。 “戒指拿回去。” 我把丝绒首饰盒递给他。 他转身,直直地站着,头发似乎长了一些,颌曲线也清瘦了,即便如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让人沉醉的英俊。 曾经的我很爱盯着他看,看得如痴如醉,特别当他眼含柔意的时候,我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爱到极致的人,如今却背叛了我,这种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 我别过目光,再次开口:“拿回去,我不需要了。” 当然不需要,结婚的时候我连个结婚戒指都没有,如今我要离婚了,送我戒指有什么意义? “这是结婚前我就准备好了,一直没送给你。”他的嗓音很哑,点漆的眼瞳微眯,冲我笑。 心被撞了一下,更觉得痛了。 我手无声捏紧,忍不住问:“所以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不送?” 他看着我:“反正这枚戒指,是属于你的。” 我不太喜欢他这样的回答,直接把首饰盒塞到他的手中:“抱歉,我不想要,迟来的戒指,一点意义也没有,何况……” 我仰头看着他,语气疏离:“我们要离婚,以后就是陌生人。” 他没有接首饰盒,盒子就这样坠落在地上,戒指从里面掉出来,闪闪发光,清雅又不失高贵,是我以前看中的一款。 我收回视线,说:“你不是说来谈离婚的事吗?” “你为什么会跟小舅舅在福临门吃饭?” “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你跟他很熟吗?” 他连问三个问题。 我听得头疼,不耐烦道:“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 “你以为他是什么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