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出来的时候,外面也不知怎么突然变天,阴云密布,她穿梭在司家别墅里,往自己房间走,营造出只回房间哪也没去的假象。
这样就算点击跟随崽崽也不会有人知道。
房间在后宅,许愿通过一楼通道时,余光随便一瞟就看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再仔细看果然是安旋。
他背对着通道,正站在休息室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用光脑和别人通讯讲着些什么,没有注意到她。
许愿皱眉,放轻了脚步,一边偷瞄着他,一边淡定往前走。
不是大哥,你怎么还没走,留在这儿过年啊?!
还没走到休息室门口,却突然瞄见安旋狐狸耳朵不知怎么露了出来,而他仍认真的工作,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黑色短发上顶着一对毛绒绒的白耳朵,一抖一抖的,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许愿脚步微微一顿,心想这是可以随便露的吗?
她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他,迎面走来三个佣人,说说笑笑的,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安旋也帮过她许多次,刚才也没有拆穿她,许愿咬牙纠结了一秒,折回去,拉着他躲到了内屋,并顺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外面传来佣人走过的脚步声,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衬托之下显得过于安静。
许愿把安旋按到墙角,谁知一抬头就对上他莫名其妙甚至堪称灼烫的眼神,立刻后退两步站的笔直,指着他头上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紧张说:“安医生……那、那个,您耳朵露出来了,我怕您被别人看见,所以……”
虽然现在的安旋看起来比平常要温柔许多,但许愿总感觉怪怪的,或许是偷偷进他实验室摸小怪、篡改血样数据的事做多了,所以心虚。
她越紧张,安旋反倒越冷静,他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她,突然问了句:“你害怕吗?”
毕竟在人族区出现兽人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研究院别人不怕是因为他的身份过于尊贵,可对司家那些只知道做工的小佣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估计会吓得半死。
他问完,许愿更紧张了。
害怕……她为什么要害怕?
他不是知道她去过爻金,还有个经历生长期的兽人弟弟吗?
难道是在试探她?
许愿脑子转得飞快,想起之前系统花大价钱为她遮掩的身份,她在这个星球属于危险的纯种人类,血液品种一旦暴露也是要被抓去做实验的!
所以,她脸上挂起自然的微笑,试图缓解当下的尴尬,摇摇头凑近小声说道:“不怕,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嘛。”
安旋薄唇抿了抿,似乎被她无语到了,但也礼貌地朝她说了谢谢,收起了耳朵。
为了让对方放下戒备,许愿还顺便咨询了兽人形态改变的时候,自己会不会有所感觉,什么状态最舒服之类的问题。
安旋虽然性格比较冷,但有医生的职业操守,也非常乐于助人,一一回答了她瞎编的问题。
不知怎么,许愿把自己和安旋归为一类之后,就觉得放松了许多,不会因为他的冷淡而紧张,或者尴尬。
安旋低头继续忙他的事情,许愿不想打扰他,想安静地出去。
“叮咚!”
突然光脑显示收到一条消息,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过于突兀,许愿点开,发现是崽崽要回来了问她在哪。
许愿嘴角不自觉扬了扬,迅速敲字回复。
发完她随便往后看了一眼,却见男人正盯着她,眼神复杂又带点探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您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许愿犹豫了半晌,还是主动问出了口。
安旋并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只淡淡地看着她,“许小姐的脚怎么回事?”
许愿愣住了,下意识低头去看,后脚踝位置被划破了一条口子,渗出的血迹还未干涸,伤口在白皙的小腿跟处,显得有些狰狞。
应该是被刚才司明钰那个玻璃瓶渣划到了。
许愿笑了下,“没事,不小心划到了吧。”
“你不是沅老师吗?”
许愿哽住。
安旋无所谓地点点头,“假名,司家人知道吗?”
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