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三个虽然紧张但却依然能撑着住场面的审计师，凌夜北也是哈哈一笑，说： “看来鸿宇对这次任务很重视嘛，派了一个副主任牵头，还委派了两位高级审计师，辛苦你们了，和地铁集团这种企业不好打交道吧？” 既然大老板询问，哪怕现在就站在地铁集团门口，黄敏也不敢请凌夜北进去后再回答问题。 “是的，开始对方壁垒很是森严，动不动就以国家秘密来搪塞我们，我们拿出审计师职业手册用我们的职业操守，来告诉他们，我们有替客户保守商业机密的职业规范，也不行。 总之就是各种不配合。” “哦，既然是说开始，那么肯定有后来。”凌夜北来了兴趣，就那么站在地铁集团门口和三位审计师聊起了天。 “呵呵，后来上报给领导，然后又层层上报到百业投资，最后是青城总拍板，说老板你有交代，我们必须审计我们借出去的每一笔资金流向。既然无法审计，那么我们就不借了。 我们的资金不能给腐败份子当成了私人牟利的工具和对象。 这样一来，才把他们给逼急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腐败分子，基本上我们提供的每一笔资金都能解释出合理的流向。” “嗯，你们能顶住压力工作，确实不错，他们关于资金使用审批流程上有没有问题？”就算资金使用流向合理，并不代表他们审批资金的流程合法。 只要流程有问题的资金，十有八九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只是账面合理，实际情况那就很难说清楚了。 凌夜北虽然不是专业审计，可他是销售啊。 不是有句话叫做：销售员的肚就是杂货铺吗？一个合格的销售员，天上的事情要知道一半，地上的事情要全知道。 他自然也就对企业内部的这种情况略知一二。 所以，他才会专门有此一问。 这个问题黄敏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旁边的徐光荣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把这个在大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让给了徐光荣。 “大多数流程都是正常且完整的，偶尔有小小的一部分是用人工单据代替了电脑审批。这些里面就有人为提前或者延迟办理时间的嫌疑。” 徐光荣也不含糊，立即就正面的回答了凌夜北的问题。 “有嫌疑，那我们是怎么处理的？”凌夜北步步追问。 “简单，全部打回去，补充详尽的证明材料。其实吧，要他们补充证明材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延长审批时间，找到其中的破绽。更是希望他们内部因为恐慌而露出破绽和马脚。” 徐光荣回答的很是让凌夜北满意。 “走，去你们的办公室看看。”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凌夜北终于想起进入地铁集团办公大楼的内部了。 “凌董，这边请。”黄敏闻言，立即当先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刚刚跨进大门，从电梯口匆匆忙忙就冲出来一群人，看到和凌夜北在一起的黄敏他们后，立即就快步走了过来。 “黄主任，我们得到消息晚了一点，不知道哪位是凌董？”一个精干模样的四十多岁男人，老远就和黄敏打招呼。 “凌董，来的这群人，中间却稍稍内陷的人流中的那个大个胖子，就是地铁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许嘉路，其他都是地铁集团的副总、经理等级别的人。现在和我们搭讪的是他们集团办公室主任蒋百里。” “他何德何能？敢叫做蒋百里？” 凌夜北有点疑问却不是对着黄敏来打听自己的地铁集团高管，而是对这个精瘦的家伙怎么能叫蒋百里感到奇怪。 “凌董看人真厉害，这个蒋百里是这星城高考的状元。大学本科保研，据说有不少文章在头部杂志刊登，毕业后就被星城执政府要了过去，并直接给了个正科级待遇。” 和凌夜北交流了一通后，黄敏才指着凌夜北对蒋百里说： “这位就是凌董，只不过凌董不喜欢热闹，所以就没有专门通知你们了。毕竟，凌董只是路过来看看大家，并不是什么正式的会议，所以也没必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 “那怎么行？凌董为了星城地铁集团付出这么多，我们总不能当白眼狼吧？”这次是居中站位，刚刚走到面前的地铁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许嘉路发话了。 “哈哈，邹董多虑了，我就是来看看我们的审计人员，你是不知道，要是我的员工病了，我比他还难受。所以，为了避免我的难受，大家都要有一个‘安全无毒’的生产环境。” 凌夜北一语双关的说着。 说着，双方人员就已经碰面，许嘉路和凌夜北热情的握手，并小声的说：“难得见到凌董，晚上一起小酌几杯？” 许嘉路当面就发出了宴请的邀请。 “先不着急谈论晚上的吃饭问题，现在去我们审计师房间看看。” 凌夜北暂时搁置了自己的所有想法，他知道，要和这些人讲道理，真不一定有效果。 “凌董 ，爱兵如子，让人敬佩。” 许嘉路由衷的感慨了一句，这么大的老板还关心员工的基本办公条件，确实让人敬佩。 “邹总，谬赞了。” 懒得应酬，说了几句话后，凌夜北就在黄敏的带领下，走到了他们的办公场所。 看到开放式办公的黄敏他们，凌夜北心里也是不好受。 自己这一个副主任，两个高级审计师，就这么和一堆地铁集团采购部的员工挤在一起办公。 “呵呵，和我预计的差不多。”凌夜北冷笑一声。 他早就预计到这审计的角色不招人待见，但想着这可是金主派来的，地铁集团怎么着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不说一人安排一间办公室，三人总要给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吧？ 看凌夜北脸色似乎不太好，许嘉路立即对跟随在身后的蒋百里佯装发怒道： “蒋主任，我一再说要好好安排审计师们的工作环境，现在这样怎么行？别的不说，他们的工作被其他人的干扰，你说会不会影响工作效率，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们申请资金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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