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继续走，却发现，越走越疼，只得退回去坐在椅子上歇息，两人的心脏慢慢都不疼了。 歇了一会，他又想出去，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 两人距离拉近，就又没事了。 如果说宋辉刚才是绝望，那现在就是心如死灰了，他这辈子都要跟莫宁语绑在一起了。 莫宁语比他更绝望，她已经在偷偷攒钱，准备跑路了。 宋辉彻底废了，她还年轻，大可去个别的城市改头换面继续找下家。 两人厌憎极了对方，却又离不开对方。 破旧的出租屋里，传来男女的嚎啕大哭声，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宋辉和莫宁语又是看医生又是找道士，都没能治好离不开对方的毛病， 反而被人当精神病看待，建议他们去精神病院治疗。 两人折腾了一段时间，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只好认命，从此互相依靠，互相折磨。 祁安没再管那两人，反正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五年后，祁安辞去了董事长的职位，思思成了新的掌舵人，她就出去满世界胡批浪了。 祁安在这个世界一共待了十年，看着思思一步步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商业女强人，嫁得可靠良人，儿女双全，夫妻恩爱。 思思过的很幸福，她也算是对得起张玉芬付出的代价了。 临走前，祁安好奇去瞅了一眼宋辉和莫宁语。 脏乱的工地上，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打着赤膊在和水泥，动作熟练，完全看不出以前是个少爷。 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一个干瘪瘦小，面相尖酸刻薄的女人在搬钢筋，她肤色红黑，露出的皮肤上新旧伤痕遍布。 “这……这是宋辉和莫宁语？” 不怪阿塔惊呼，祁安也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以前都能称的上是帅哥美女，十年互相折磨的日子，比杀猪刀还催人老。 女人搬完一车，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搬，还没开口，男人就自觉放下手中的活跟她一起走了。 一旁的工友见怪不怪：“这老宋和媳妇感情可真好啊，两人到哪都形影不离。” “可不是嘛，我的娘嘞，我就没见过他俩离开对方超过十米。” “就是就是，有时候上茅房都跟着，看的可紧哩。” “这么恩爱的可不多见啊。” “……” 宋辉和莫宁语听着工友的议论，对视一眼立刻转过头去，感觉看对方一眼比吃了屎还恶心。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祁安和阿塔心满意足地走了。 ------------------------------------- 茂密高耸的山群，一座又一座，仿佛没有尽头。 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就坐落在其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与世隔绝。 房子基本都是土胚房，偶尔有一两家修个一半间的石坯房，就已经算是村里过的不错的了。 此处依山傍水，群山环绕，加上升起的袅袅炊烟，俨然是个世外桃源。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村子最边上的一户人家，破旧的房间里，女孩坐在脏污的地面上，看着眼前淫笑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吓的嘶声尖叫起来。 女孩大约十五岁上下，浑身瘦的没几两肉，大大的眼睛在小脸上显得异常突兀，此时里面满是惊恐和恶心。 “柳叶妹妹，你就从了哥哥吧，哥哥会对你好的。” 男子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看着一脸智障样，正色咪咪地打量着女孩露在外面的皮肤，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女孩恶心又害怕，一个劲往后缩：“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大声呼喊：“爸，妈，救命啊……救我……” 见女孩呼救，男子嘿嘿一笑：“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用，你已经是老子的媳妇了，知不知道？” “你爸把你卖给我了。哥哥我钱都给了，你听话一一点，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嘿嘿。” 柳叶心中绝望，眼泪成串的落下来。 爸爸终究还是把她卖了。 她还不够听话吗？从三岁就开始干活，喂鸡喂猪，捡柴做饭，上山打猪草，大一点以后就更是里里外外的干活，从没有休息过一天。 干着最累的活，吃着最少的饭，还时不时会挨打。 只因为她是个女孩。 而在下柳村，女孩是最值钱的，也是最不值钱的。 柳叶挣扎起身，抓起能扔的东西砸杨雷，趁他躲闪，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就要开门逃出去。 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爸爸没卖掉她，希望妈妈能说服爸爸。 一拉，门没开。 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柳叶心内的绝望淹没了她，原来杨雷说的是真的。 “爸，妈，哥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道苍老的男声骂骂咧咧：“喊啥喊，你杨雷哥以后就是你男人了，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享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不，不是那样的。 杨雷是村长的儿子，是村里唯一修了青砖大瓦房的人家，今年不过二十三，却已经有三个女人死在他床上了。 柳叶拼命摇头，大声哀求，喊妈妈救我。 她的妈妈只是哭，却没有为她说一句话。 她一直都是这样，她挨打时，她永远只会哭，然后叫她听话，听话就不会挨打了。 哥哥柳山在外面抱怨：“我就说应该把这妮子的手脚捆上，方便杨雷哥成事。那啥，爹，这下钱够给我买媳妇了吧。” ”前几天杨叔带来几个妞，听说有城里的大学生呢，咱去挑一个。” 听到这里，柳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爸爸为了给哥哥买媳妇，卖了自己。 柳叶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听话了。 杨雷抓住了她，将她扯到炕上，急不可耐的就要脱她衣服，柳叶假装顺从，甚至帮了杨雷一把。 杨雷激动地浑身颤抖，气喘如牛：“这就对了嘛，叶儿你不知道，哥哥我惦记你好久了，从小就惦记，你这小脸蛋长得比我爸带回来的城里妞还好看。” 杨雷迫不及待地俯下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