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易读本

第104章 红玉帮凤姐办事

凤姐儿站在山坡上挥手,红玉看到立刻跑到凤姐跟前,堆着笑问:“奶奶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凤姐上下打量了红玉一番,看她长得清秀机灵,说话又得体,就笑着说:“我今天没带丫鬟出来。突然想到有件事要办,需要个人跑个腿,不知道你行不行。”红玉笑着说:“奶奶有事儿尽管告诉我,我去做。如果我说得不够清楚,耽误了您的事,奶奶惩罚我就是。”凤姐笑着问:“你是哪位小姐房里的?我让你出去办事,万一她回来找你,我可以帮你说一声。”红玉回答:“我是宝玉房间的。”凤姐听后笑道:“哎呀,原来你是宝玉那边的,难怪了。行,等他问起来,我替你说。你去我家,帮我告诉你平姐姐:外屋桌子下面那个汝窑盘子架子,那里放着一卷银子,共一百六十两,是用来支付绣工的工资。等张材家的来取时,当面称给他看,再交给他。还有,卧室床头有个小荷包,你帮我拿来。” 红玉听了就赶快去办,等回来时发现凤姐不在山坡上了。又看见司琪从山洞里出来,正在系裙子,就过去问:“姐姐,有没有看到二奶奶去哪里了?”司棋说不知道。红玉四处望了望,看到探春和宝钗在池塘边看鱼,就上前陪着笑问:“姑娘们知不知道二奶奶去哪儿了?”探春说:“去你大奶奶的院子找找。”于是,红玉往稻香村方向走去,半路上碰到了晴雯、绮霰、碧痕、紫绡、麝月、待书、入画、莺儿等一群人过来。 晴雯看到红玉,就责备她说:“就知道在外面疯?院子里花儿也不浇,鸟儿也不喂,茶炉子的火也不生,只知道在外面逛。”红玉回答:“昨天二爷吩咐了,花隔天浇一次就行,今天不浇。我喂鸟那时候,姐姐还在睡觉呢。”碧痕又问:“那茶炉子呢?”红玉说:“今天不该我值班,有没有茶不关我的事。”绮霰接口道:“你听听!快别说了,让她逛去吧。”红玉说:“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二奶奶,我刚才一直在帮她传话拿东西呢。”说着拿出荷包给大家看,这才没话可说了。 大家各自散开后,晴雯冷笑着说:“怨不得,原来爬上高枝儿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说了才没一句半句话,人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得意成这样!这一回半回的事算什么,以后还不是得听我们的。有本事今天就离开这里,长长久久地站稳脚跟,那才叫真本事。”一边说着就走了。 红玉听见了,也不多说什么,只好忍着气去找凤姐。她来到李氏房间,发现凤姐果然在那儿和李氏聊天。红玉上前报告:“平姐姐说,奶奶出去了,她就把银子收起来了。刚刚张材家的来要,平儿当面称了给了她。这是奶奶的荷包,平姐姐让我告诉奶奶:旺儿刚才来问奶奶的意见,要去哪家。平姐姐按照奶奶的主意已经打发她走了。” 凤姐笑着问:“平儿是怎么按我的主意处理的?” 红玉回答:“平姐姐说:我们奶奶问候奶奶好。 虽然我们二爷不在家,事情耽搁了两天,但请奶奶放心。 等五奶奶身体好转,我们奶奶会带着五奶奶来看奶奶。 五奶奶之前派人捎话,说舅奶奶有信来,问候奶奶好。 并想请这里的姑奶奶找两丸延年神验万全丹。如果找到了,奶奶可以让人送到我们奶奶这儿。明天有人过去时,就顺便带给舅奶奶。” 话还没说完,李氏就说:“嗳哟哟!这些话我真不懂了。什么‘奶奶’‘爷爷’的一大堆。” 凤姐笑说:“你当然听不懂,这是四五家的事呢。” 她接着对红玉笑着说:“好孩子,难为你能说得这么清楚。不像其他人,说话扭扭捏扭的,像蚊子嗡嗡叫。 嫂子你不知道,现在除了我常用的几个丫鬟婆子外,我跟其他人说话都觉得费劲。 他们总爱把一句话扯得长长的,还故意咬文嚼字,拖着调子说话,听得我急得不行,他们却一点不觉得。 以前平儿也这样,我就问她:难道装蚊子叫才算是美人吗?说了几次后,她才改了些。” 李宫裁笑着说:“都像你这么爽快就好了。” 凤姐又说:“这个丫头就不错,刚才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听起来干净利落。”然后又对红玉笑道:“明天你来我这吧。我就认你做干女儿,我来调教你,你就有出息了。” 红玉听了,噗呲一声笑了。凤姐问:“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年龄也不大,怎么就能给你当妈了?你还做春梦呢!你出去打听打听,好多比你大的多的,扒着要叫我妈呢,我都懒得理他们。今天算是我抬举你了!“ 红玉解释道:”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奶奶把辈分搞错了。我妈才是奶奶的女儿,现在又认我做女儿。“ 凤姐问:“你妈是谁?” 李宫裁在一旁笑着说:“闹了半天你不认识她,她是林之孝的女儿。” 凤姐听后十分诧异,说道:“原来是他的丫头。“又笑着说:“林之孝夫妇俩平时沉默寡言,我总调侃他们是“天聋地哑”的一对,没想到会有这么机灵的女儿。你多大了。” 红玉回答说:“十七岁。” 凤姐又问她的名字,红玉说:“原来叫红玉,因为和宝二爷的名字重了,现在改叫红儿了。” 凤姐听了,邹起眉头扭头说:“真烦人!好像得了宝贝似的,这个也提‘玉’,那个也说‘玉’。”她接着说:“既然这样,那是愿意跟着我。我之前还跟她妈妈说,‘赖大家的现在忙得很,都不太清楚府里的情况了,你帮我挑两个好丫头用吧’。结果,她不但没挑,反而把自己闺女送到别的地方去了。难道跟我就不行吗?” 李氏笑说:“你可能想多了。这女孩本来就先去那里的,后来你才提的,怎么能怪她妈妈呢?”凤姐说:“好吧,那明天我和宝玉说说,让他再要别人,你跟我去。不过,还得看你本人愿不愿意?” 红玉笑着说:“我们不敢说愿意不愿意,但跟着奶奶,我们能学会不少事情,比如怎么行事,还有机会见识各种大事小事。”正说着,王夫人的丫鬟来请凤姐,凤姐就告别了李宫裁离开了。红玉则回怡红院去了,其他的事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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