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着水的邢丽,听到这话,一口水直接呛了上来,剧烈地咳嗽着。 周利民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李有福。 李有福心领神会,对邢丽道: “邢主任,走吧,我有事跟你说说。” 说着,拽着邢丽就往门外去。 邢丽懵懵地往门口去。 她也不傻,她知道,周利民要单独跟杨鸣聊聊。 虽然懵,但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杨鸣是个既“做婊子、又立牌坊”的人! 就是那种暗地里拿钱、明面上高喊廉政、两袖清风的人。 看着邢丽和李有有福出去,杨鸣坐了下来,拿过一根烟。 周利民立即拿过火机,躬身给杨鸣点上。 杨鸣狠狠地吸了几口,看着周利民。 “说吧,周总,你要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好处? 咱们有事明着说,别拐弯抹角,那样累人。” 周利民也点上一根烟,吸了几口,吐着烟雾道: “杨书记,其实今天晚上咱们也就娱乐娱乐,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您。 在麻将桌上,输赢都很正常……” 杨鸣挥手打断道: “周总,直接说吧,你又不是傻子。 莫名给我送十多万。” 周利民沉思了片刻,一字一顿道: “我想拿到拉山城西出城公路的修缮权。” 杨鸣怔怔地看着周利民。 那条公路的修缮工程造价为五十万,常委会刚通过。 如果他能拿下,他今天晚上已经“放水”给自己近十五万。 公路修缮工程总价才五十万,还有三十五万,里边还包括利润。 那条公路修缮成本压缩到多少? 杨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把心里的质疑道了出来。 周利民使劲地抽着烟,一声不吭。 直至把烟抽至烟蒂,才把烟蒂摁了,扔进烟灰缸。 顿了顿,很认真道: “杨书记,我跟您说实话吧。 别人都这么做,我不这样做,我就拿不到工程。 在拉山,企业之间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不只是工程质量的竞争,更是能不能跟政府领导扯上关系的竞争。” 杨鸣叹了口气。 “像你们这样投入,还谈得上工程质量? 你实话告诉我,五十万的工程,工程成本能投入多少?” 周利民毫不犹豫道: “最多十五万。今天晚上给您‘放水’十五万,还有三十五万。 我们得拿出十万打点给相关部门的领导,那只有二十五万了。 我们接这个工程,不可能不拿一点利润吧? 所以,我们拿十万利润并不多。 如果各方面的打点再增加的话,我们十万的利润都拿不到。” 杨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很认真地问道: “拉山所有的公职人员都这样约你们打牌吗?你实话跟我讲!” 周利民道: “我不敢说全部,但凡手中有些权力的公职人员,都会约公司老总或财务人员打牌。 在牌局上他们只管赢,不会输! 且权力越大,赢得数额也就最大。 杨书记,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就连你们一个负责盖章的准备退休的老头,都约我们企业人员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