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原本跟着人群过来围观的赵秋叶,直接被众人骂着灰溜溜的离开了。 人群中倒也不是没有人跟赵秋叶一样的想法,但看到更多的人不同的意见,再看到赵秋叶的结局,也都知趣儿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一旁检查完秦二妮的齐韵如,这一次很是大方的给她喝了一杯稀释的灵泉水,主要是她真的很同情这个跟前世的自己有些相似,甚至比自己没逃走之前还要惨的姑娘。 秦建山和秦建河两个哥哥看到齐韵如要喂他们这个妹妹喝水,上前帮着抬起对方的脑门,让秦二妮将一杯水喝了下去。 喝完了没过一会儿,秦二妮便醒了。 齐韵如给对方开了半个月的滋补药丸子,又嘱咐秦大栓和李月季,后面要多给秦二妮补充营养,如果有机会,可以喝点奶之类的,也可以吃肉,蛋,红糖,花生之类的。 最后,也只要了秦大栓一家子五毛钱。 夫妻两人都很是惊喜,他们也听说小齐同志制的药丸很好用,价格可不便宜,这几次,卖给自家爹爹的,还有给大队长媳妇的,其他村子的,都是如此。 没想到卖给他们半个月的药丸只需要五毛。 他们家没分家,手里确实没多少钱,回去问自家爹要,那个老东西也未必给,把着他们赚的钱,给自己当棺材本呢! 李月季很是痛快的掏了五毛钱,带着齐韵如给的药丸,让儿子们将二妮抬着,便往自家去。 而跟着他们的围观人群,也自发的跟着他们几人,往他们家的方向走。 无他,众人都猜测,他们家说不定还会有一场大戏,众人都想知道,秦家的其他人,刚刚在大队部一直没有出现的秦二栓,还有秦二栓和刘秋香那被吓得神经过度紧张的儿子秦建军,外加一个靠年龄当上族老的秦老梆,他们对于抬回他们家的秦二妮会有什么想法。 跟在后面的几个年龄大的忍不住感叹,“这个秦老梆,都这样了,还不给两兄弟分家,我看啊,有的吵呢。” 对于这些话,齐韵如就是听听,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她也很关注他们家对于这事情的处理,对于这个秦二妮,有了爱她的家人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齐韵如也同样很关注。 不过,她也没时间像村里人一样,跟着去看他们的处理过程,又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到了齐韵如去县城的时间,跟乔爷爷说了一下,齐韵如跟以往一样,骑上自行车,拿上药箱,便出发了。 这一晚,齐韵如给秦邵松治疗的时候,秦邵松有些关心的跟齐韵如说道,“媳妇,最近城里有点乱,你来回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儿。” 齐韵如点头,“嗯,还是那些学生在闹吗?” “哎,也不光是学生了,还有医院,街头都有,很多家里有点钱的,最近又被打砸了不少,现在学校都停课了,听他们喊着去京市啥的,我看这县城估计要乱一阵儿了。” 秦邵松也很无奈,他一个从部队里出来的人,实在理解不了这些人所谓的运动,提到那些运动,为什么会如此的狂热,甚至,放下所有的事情,就为了搞运动。 虽说他最近腿上已经明显感觉到好转了,但是局里很多事情他还是参与不了,只能写写报告,遇到案件帮忙查找证据什么的,就算如此,县城的形势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这些所谓的运动,他们局里的人都已经很长时间忙的像个陀螺了,就像他,从入职到现在,还没回过家呢,虽说这其中有自己行动不便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还是局里真的脱不开身。 听着秦邵松的话,齐韵如也知道现在的时间段,点点头,“嗯,那些人天天喊着运动,有时候跟个疯子似的,你也得注意着自己的安全。” “我没事儿,他们该怎么运动也运动不到咱身上,就咱这出身,身上挂着的奖章,也得把那群红帽子给吓走,呵呵。” 说完后,秦邵松突然想到齐韵如的身份,“你也不用担心,虽说你这出身不好,在咱们村里,也没人跑村里撒野,就是你在路上注意点儿,别被人盯上了。” 齐韵如微微点头。 其实,这话她是有些不认同的,出身不好,完全是这个时代畸形的价值观所致。 这时候出身好,那叫根正苗红,必须是工人,烈士家庭,贫下中农才叫出身好,这时候,有钱就是原罪。 齐韵如离开的时候,秦邵松还很是叮嘱了一番,“你回去也跟爷爷,妈还有乔爷爷说一声,最近尽量在村里待着,尽量别外出,公社也别出去了,另外,让他们衣服上尽量缝上几个补丁啥的。” 虽说心底有些不认同这个时代的价值观,但齐韵如也知道,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想要好好的活在这个时代里,首先要做的,就是顺应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因此,对于秦邵松的叮嘱,齐韵如还是很听话的。 当晚,回去后,齐韵如就到隔壁跟自家两位爷爷和妈说了一声。 齐英自然也是听劝的,其实,她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事情了。 在石市,十几年前,不允许企业私营存在的时候,她的生活就发生了一次变化,由一开始大小姐一般的日子,变成了普通的日子,更有甚者,即便父亲作为标杆儿最先捐出了大部分财产,但她和父亲还是都失去了工作,居委会甚至曾经跟安排其他同样身份的人一样,安排他们去扫大街,清理厕所,当时被她以照顾孩子给拒绝了。 毕竟,当时小如也就五六岁,确实需要照顾,就这样,她和齐行泰躲开了那一次对资本家的打压。 她也慢慢的开始低调起来。 这几天听收音机,听到里面那严峻的形势,她感觉,再一次的打压又要来了。 当晚,她就将自己和齐行泰,乔世御的衣服裤子上,将一个旧衣服剪裁下来的圆形布料跟缝补丁一样,缝在了衣服上。 不过,她没多缝,每一件衣服都缝了一两个,毕竟,他们家以前虽然换了跟村里一样灰扑扑的衣服,但补丁还是基本没有的,总不可能一下子变得全是补丁。 隔壁秦家这边根本不用说,姚云凤和秦邵云两人都是节俭的人,衣服上的补丁自然是不少。 齐韵如自然也是趁着晚上的时间,给自己衣服上也缝了几个补丁。 她都没想到,即便她不出村,这补丁,第二天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