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学，你确定从来没看过有关油菜掐尖增产的资料？” “我确定！”李菲菲很确定的回答。 他们学校的图书馆的农学资料她就算没看过的也都浏览过大概。 “李同学，会不会你学习时间尚短，有些资料没看到，要不要问问你的老师再下结论？”吕广谦提醒李菲菲，他之所以相信齐韵如带来的资料，主要是因为这资料上的文字和他们大学课本等一些书籍是一样的，不是人工手写的，至少齐韵如不可能有这种手段的。 可现在，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甚至有些疑惑，为什么秦建富不把手里的资料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有那份资料做参考，一切不都有据可依了吗？ 他并不知道，秦建富对齐韵如说是捡来的资料已经有所怀疑，这么重要的资料，怎么会被随随便便丢弃呢？两次了，这资料就那么巧的，都被齐韵如捡到吗？他甚至担心是不是小齐知青偷了某些研究所的资料，可看这农业专家并没有说他们研究过这方面内容，这让他也有些不确定了，不过那资料他还是没有拿出来。 “哼，你们不信我，等着，我现在就给你们去叫我老师去。”说完，李菲菲便跑走了。 等李菲菲走了，十几个小队长便纷纷讨论起来。 他们倒不会觉得秦建富会害他们，毕竟他们大队长已经当了十几年了，带着他们村走过无数艰难的日子，可大队长也是人，也有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但到底大队长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不对呢？ 此时，人群中更多的人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李菲菲口中的老师，他们口中的农业专家。 没过一会儿李菲菲便带着彭西林来到他面前。 “彭专家，刚刚我们大队长说要给我们的油菜掐尖会增加产量，这个你怎么说？” “彭专家，你看过这方面的书吗？” “彭专家……” 大家七嘴八舌问什么的都有，但这也让彭西林搞明白了他们刚刚开会的内容。 他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书，研究过的课题，虽然一直想着提高油菜的产量，但他们更多的重点放在了改善种子上面，大队长和支书说的这一块儿，他还真没听说过。 但是他一向以实事求是为准，从来也不会觉得这事没有过，就不会成为现实，所有的研究都是从无到有的过程。 “乡亲们，我理解大家的感受，虽然我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也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资料，但这并不代表咱们大队长说的就一定是错的。” 彭西林这番话，搞的大家摸不着头脑。 就连带他过来的李菲菲也脸色不好，自己老师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研究这么久也没这方面资料，老师不应该严辞阻止他们吗？ “那彭专家，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有人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我觉得，大家不妨听大队长的，毕竟咱们村里的农业生产都归大队长管理，大家说是不是？” 彭西林年龄不小了，当老师也当了十几年，也算是个老狐狸了。 刚刚了解到他们今天讨论的问题之后，让他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或许这种方法真的能增加产量也说不定，按照他的分析，大队长这种方法进行之后，即便不增加产量，但也不会降低。 但万一增加了呢？ 如果自己阻止了他们，他们以后却发现这种方法能够增加产量，那自己的行为岂不是阻止了农业的进步？甚至村民们也会恨上自己。 自己这么回答，也算是对大队长照顾他们的一种回报，同时也是对自己下乡实验行为的一种变相的保护。 听到连彭西林都说让他们听大队长的，小队长们又将目光转向了秦建富。 “大队长，你说这产量万一真的下降了，把菜苔都给掐了，到时候颗粒无收该怎么办？”还是有人觉得有些冒险。 “如果颗粒无收，我这个大队长愿意承担全部责任！”秦建富直接一锤定音，就连吕广谦对此时的大队长也高看了不少。 虽说大队长学问不多，但做事麻利，做决定也是当机立断，便是如此，很多时候才能占尽先机，就比如他们稻田养鱼的事情。 几个小队长也感觉眼前大队长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不再像刚刚喋喋不休的讨论，沉默的听从秦建富的安排。 第2天，当村民们开始上工，大家被安排去掐菜苔尖的时候，很多人甚至也跟当初开会一样反对起来，大家也都经历过曾经的苦日子，虽说这油菜籽儿不能当饭吃，但是可以榨油啊。 而且公社上面也是收油菜籽的，他们收获的油菜籽交到公社，上面会给村里发粮票，工业票，糖票，布票之类的，不然他们村里这些人也没个单位发这些票票，从哪儿搞这些东西自家吃穿用呢！ 好在，小队长们也都早有准备，看到大家反对的时候，便跟大家说，大队长跟大家承诺了，如果因为掐尖导致颗粒无收，大队长会给村里承担损失。 村民们听到这话才安静了下来，想到干掐尖儿这活儿不仅有额外工分赚，自己掐下来的菜苔尖儿还可以拿回家自己做了吃，以后产量大队长也给保证，村民们这才放下心来。 甚至干活的热度都比其他的活积极不少，因为干这个，还能收获油菜苔啊。 油菜台掐尖的活，随着油菜台不断的抽条后便停了下来。 这段时间，齐韵如收到了部队寄过来的信，一个信封里装了很多张，分别是给不同人的。 里面有齐韵荣写的，写给齐行泰齐英，还有自己，也有秦邵松写的，写给姚云凤和自己的。 齐韵如将他们的信封给大家，便拿着属于自己的两张回屋看去了。 齐韵荣告诉齐韵如，他跟着秦大哥到了部队，进行了部队专属的体测，体测的结果相当的优秀，甚至部队的领导都直接出来欣赏了他的二次体测，因为结果很优秀，他被分到了跟秦大哥一个部队里，不过秦大哥是团长，他就是一个小兵。 说完了自己在部队的经历，齐韵荣后面突然写了一段话，让齐韵如感觉有些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说，部队的领导来看他体测的时候，他看到人群里有一个领导，感觉他长得跟秦大哥特别像，当时猛的看一眼，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30年后秦大哥，也不知道咋回事。 齐韵如很无语，也不知道自家哥哥什么脑回路，这世界上好几十亿人呢，长得有点像的人多了去了。 随后齐韵如又看了一下秦邵松起来的信，有一部分内容跟齐韵荣说的有些类似，主要是齐韵荣到了部队后体测结果特别优秀，到了跟他一个团的特种部队，让他们以后放心就行。 最后秦邵松说这次寄信记得有点急，主要是齐韵荣太激动，想要跟家里人汇报自己的情况，于是就早点寄信了，这个月工资还没发，等过几天会把自己的工资给寄过来云云。 看到这里，齐韵如感觉自己的内心甚至有种甜甜的感觉，神识看看躺在空间里秦邵松走之前几天交给自己的存折，仿佛有种自己握住了未来情感归属。 这或许就是这辈子自己唯一的感情归属了。 秦邵松，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齐韵如心里默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