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看着温妤这极度紧张的模样无奈摇头。 “我像是一个因感情受挫就想不开的人吗?拜托,我只是少了一个谢景珩,但身边还有我妈,还有你,还有好多好多爱我的人,为什么要自寻短见,那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爱她的人不负责,人活一世本就不易,有的人想活下来都是痴心妄想,我这命金贵着呢,我可珍惜了,快去找你的小嫩模快活,我就想吹吹海风。” 温妤只好松手,“好吧,那你要是累了想回酒店,给我打电话。” “嗯嗯。” 温妤走后,江柠打开手机,将相册里她跟谢景珩的合照,以及她偷偷拍下谢景珩的单人照通通删掉。 原本一千多张照片最终只剩一百来张,就剩下她跟母亲和温妤她们的照片。 其实谢景珩并不爱拍照,以往他接受采访,记者每次善意提醒他给点笑容,最终还是一张冰山脸。 江柠每次都要逗他笑,才勉强嘴角勾起笑意。 连着删掉谢景珩的微信以及拉黑他的电话等所有联系方式,从这一刻开始,她江柠跟谢景珩终成过去。 就这么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吹着冷风,一点点告别过去。 半个小时后,严卓走到江柠身后。 “江柠,有个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江柠疑惑,还能有什么事会把万能的严特助给难倒。 严卓回想着包厢里的人,小心翼翼道,“谢总喝醉了,就是你能不能帮忙送他回房间?” 江柠拧眉,“你家谢总喝醉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严卓,我已经辞职了,不再是谢景珩的秘书。再说了,他身边不是还有苏凝吗,哪里用得上我,你找错人了。” 扭头就走,却被严卓拦住。 “苏小姐不在,你离开之后她便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严卓顿了顿,继续开口,“另外谢总没有跟苏小姐喝那杯交杯酒,江柠,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也许你和谢总之间的一些误会需要说开。” 严卓实在看不下去了。 明明这两人互相在吃醋,互相在意对方,可那嘴巴就跟缝起来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脾气也是一个比一个暴躁,一点就爆炸。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清楚,有什么心里话就不能认认真真说出来,非要这误会那误会。 以后他谈恋爱,绝不会这样,谈得煎熬又难受。 江柠脑海里只回现着严卓那句话,谢景珩和苏凝没有喝那杯交杯酒,所以 “江柠,你就帮我一个忙吧,快把谢总带回房里,他一个人待在包厢过夜得多不舒服。自从你离职后,谢总都吃不好睡不好了,一天二十四小时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家谢总可是千杯不倒,今晚就那点酒就能喝倒他?严卓,我又不傻,是谢景珩让你故意在我面前诉苦的?” 江柠并没有因为严卓一番话而感动。 谢景珩这人最是无情,又怎么会对她这个替身如此动心。 “不是的,谢总这次是真的喝醉了,季少跟顾少都近不了他身,更别说我了。拜托了江柠,就帮我一次,否则谢总明早起来肯定会找我算账的,这一季度的奖金我可是拼了命才保下来的,还有两天就发了。我妈说了让我今年一定要全款买下老家那套婚房,不然让我以后都别回去了,我的季度奖就靠你了。” 平日里严肃如谢景珩的严卓此刻做着拜托人的手势,确实让江柠无法拒绝。 能跟在谢景珩身边做事,不仅是一种荣幸,也算是一种悲哀。 “好,我只过去看看,不保证能带他回房间,他要是出手打我,还请严特助护着我,我可不想做好事还伤了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谢总怎么舍得伤你呢。” 严卓狗腿地跟在江柠身后,总算是说服这个救星了。 开门走进包厢。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谢景珩和季时鸣以及顾南洲。 桌上的酒水全部饮尽,随意摆放的麦克风以及凌乱的麻将桌。 今晚他们玩得可真嗨。 季时鸣和顾南洲坐在角落里,嘴角上的淤青足以证明严卓说的话是真的。 这一次谢景珩是真的喝醉了,否则又怎么会出手打他那两个发小。 “江柠,你可算来了,这个狗东西竟敢对我们两个动手,你来评评理,我们从小就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这点兄弟情都不顾,喝醉了说打就打,你赶紧把他带回去好好收拾,给我们出出气。” 顾南洲起身走到江柠身旁,看着跟前躺在沙发上的谢景珩浑身不顺眼。 “哎哟,痛死我了。” 不忘用手蹭了蹭被揍的嘴角,故意在江柠面前扮演苦情戏。 “你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都这么对你们,我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人,凑过去,岂不是要被揍成肉饼,顾总,你确定不是在害我?” 江柠并没有上前扶住谢景珩,任由他的手垂在地上,整个人再翻个身就要滚下去。 “你又不是别人,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发誓,如果他敢动手打你,我立马踹他一脚,再不济,我们三个大男人帮你一起踹,总可以吧。” 顾南洲当着江柠的面很认真在发誓。 江柠不语,径直走过去。 “谢景珩,醒醒。” 俯身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却纹丝不动。 很难想象这样安静的一个人是怎么将顾南洲和季时鸣揍成这样。 “柠柠。” 谢景珩突然伸手拽住江柠的手腕,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盯住她。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把江柠吓一跳,还以为他要打她。 “回家。” “回什么家,游轮都没靠岸,我带你回房间。” 江柠用尽力气扶起醉酒的谢景珩,可差点把她的细腰给闪到,就不能自己起来吗? “回我们的家。” 谢景珩抱着江柠,将头贴在她的肚子上。 “起来。” 不想再去回答他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江柠将谢景珩的手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缓缓起身。 抬头看着眼前缩在角落里的三人,江柠紧抿着唇。 “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我说吧,谢景珩这狗东西喝醉了只对你免疫,其他人都是敌人。” 顾南洲连连摆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