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还不是拙夫他们，嚷嚷着这里冷 可我等在城内光忙着搬粮食和那些文书等重要之物了，家里的东西只有他们在收拾 这有用的东西他们是一样没带！净带那些个华而不实的了！ 如今也没有炭火，不知落女君那里可有？可否卖于董某一些？” 落染闻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咳咳，这事儿啊！大人放心好了，落某那里刚好有炭，一会儿便让人去取了送过来。” “诶！那真是太好了！麻烦落女君了，多少银子，董某照付。” “不麻烦，这次便算了，如果之后大人还需要什么，可与在下提，到时再算钱。” “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我为官，你为民，本官怎可白用百姓的东西呢！ 你若不收，那本官便不要了。” 落染看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笑着摇头的程县尉，只好同意了。 “对了，落女君先前说、有事要与董某商议，不知是何事？” 落染闻言看了看周围，“落冰，去让人给大人拿炭。” “诺。” “大人请移步。” 董熙妍更好奇了，跟着她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大人可知城中曹家？” “曹家？那个做香料生意的曹秀礼家？” “正是。” “她家本官自然知晓，是做香料和绸缎生意的 生意做得不错，据说巴结上了刺史大人那边的人，落女君怎会想起问她？” “落某去城中查看可还有人未离开，路径曹家便走了进去，大人猜如何？” 董熙妍闻言眉头蹙起。 “你带回来的那些人……莫不是都是从曹家找到的？” “大人英明。” “他们为何不离开？” “回大人，他们不是不想离开，还是根本离不开。” “此话何意？” “他们皆被曹家父女关在了地下的密室之中 在下无意碰到了机关，差点掉了下去，幸亏我家护卫拉住了在下，这才没有摔下去。 之后我们二人觉得不对，这好好的家里，正常人谁会建密室呢？ 于是我们便下到密室里去，便见到了他们。 当时他们都被锁在牢房里，全都裹着被子缩在角落中。 我们又去到里面，里面全是折磨人的东西……之后我们便将他们救了出来。 大人，他们告知在下，那曹家父女，时常虐待他们，曹父更是有那种……癖好。 这……这实在是……” “罔顾人伦！不知廉耻！丧心病狂！” 董熙妍震惊之余只剩气愤，在她管辖之地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那么多男子被囚禁在曹家，县衙竟然毫不知情！ 她的一世英名啊！ 落染见她气得不轻，赶忙劝道： “大人莫气，在下问过了，曹家人没来此处，而是去了城南最近的山头。 估计就是想着水灾过后先回去查看密室的情况…… 到时他们若是发现人不见了，必然会知道事情败露了，定会逃走。” “可是这里离县城有四百里路，我们怕是无法人赃俱获啊！” “大人，她们逃也是往西逃，到时只需在山下设好关卡，让人把守就成。 且大人忘了？在下有车，这路都是石板路，到时可直接开车带你们回去。” “对对对，那那些男子他们……可都安顿好了？” “大人放心，都安顿好了。” “那便好，对了，万一之后那密室被水淹没，她们如何下去？ 且里面的东西万一被损坏，该如何是好？” “大人，依在下看，密室中定有泄水口，因为里面还有个水池。 就算一些东西被损坏，可大人，平民百姓私造牢房……落某记得，这也是违反律法的。” “没错！到时你为人证，他们为苦主，密室便是证据，本官定要将这两个畜生给处置了！” “大人如此信任落某，乃落某之幸。” “因为本官知晓，你不会谰（lán）言，那样对你无任何好处，且你带他们回来，乃本官亲眼目睹，自是信你。 更何况，你人品贵重，定不屑做污蔑他人之事。” “大人抬举，落某愧不敢当。” ”当的，当得！” 两人相视而笑。 “那大人先忙，若是大人想见他们，可去山上找落某，此处人多眼杂，他们不便下来……” “好，落女君，你可知……这水灾何时至？” “应该快了……” 四目相对，董熙妍看着她出神，而后道： “那咱们先回去吧。” “是。” 两人回到藏经阁门口，落冰和程县尉正站在原地等着二人。 “让她们尽快收拾，一会儿都此处集合。” “大人是想？” 程芳亦心中七上八下的，这才刚逃出生天，大人莫不是还想去救人？ “去下面守着，万一有遇险之人，也好解救他们。” “大人，落某已在三县留了救生之物，您也已让他们撤离，眼下应当无碍。” “落女君有所不知，大多人都是就近避难，那山头不一定能够经得起洪水的冲刷，若水势太猛，山体坍塌，他们怕是也会遇险。” 落染闻言暗骂。 [老天爷，你可开开眼吧！别太猛！不然这尼玛我不白努力了吗？] “大人可遇到或听闻过水灾之事？” “自然，本官乃澜州之人，澜州运河通四方，本官十岁之时，澜州暴雨，运河决堤，水势凶猛，死了许多人，冲垮了无数个山头，本官幸免于难，却失去了诸多亲人……” “对不住，落某不知……” “无事，都过去了，不过……眼下怕是比当年好不到哪里去… 落女君不是说海水倒灌吗？且这洪水若真的冲到了此地，那渝渭两州，怕是不复存在了……” 两州？不复存在！ 县令大人的意思是……两州或许无人生还了…… 是啊，那些人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或许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只是都不愿面对罢了。 “落某也会派人前去守着，在下看衙役们身上并无我之前所留之物，一会儿我会让人送来，也好确保她们的安全。” “本官在此替她们还有三县百姓，谢过落女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