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p>
有一道人影推开了门。</p>
睡不着的朱由检一下被惊得坐起来，手抓着枕头，小心盯着缓缓靠近的人影。</p>
“你是谁？”朱由检看到了人影，浑身黑袍，只有一双眼睛。</p>
“毒药。”黑袍人在他面前放在了一个瓶子，淡淡的说，“新顺王过于仁善了些，居然还想留你性命。所以，作为大明的皇帝，你还是死得体面些。”</p>
“……”朱由检的目光落在毒药上，片刻之后才说，“王肁可不屑这么做。所以，你是谁派来的？就这么想要朕死？”</p>
黑袍人的动作明显一顿，冷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手抹在腰带上。</p>
砰！</p>
一声铳响传来，黑袍人闷哼一声摔在地上。</p>
朱由检抬起头，看到了梁上，一个隐秘的身影跳了下来。</p>
只是看了一眼朱由检，拿走了床上的药瓶，丢给崇祯一张纸，接着捡起地上黑袍人离开。</p>
至于黑袍人的死活，没人在意。</p>
等他们都走了，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气息，以及血腥气。</p>
朱由检拿起纸，走到了桌上，重新点燃了灯。</p>
展开书信，上边写：“你的死，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在你的身份未定之前，孤能护你一时，护不住一世，所以做好自己的选择吧。——王肁留。”</p>
朱由检将书信铺在桌上，眼睛盯着油灯，不时失去了焦距。</p>
他有点看不透了，为什么王三明知道麾下有人想要他死，还这么放进来？</p>
难道不怕局面失控？</p>
又或者说，自己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吉祥物？</p>
……</p>
另一边，武清城外的军营内，黑袍人被丢在了王三面前。</p>
脸上的遮罩都被祛除，留下了一张毁容的脸。</p>
刀疤、烫伤，仿佛一个恶鬼。</p>
王三一边写着东西，一边问道：“江南的？还是广东的？”</p>
这个黑袍人一言不发。</p>
“听得出他的口音，应该是粤地的。”带着他来的人说。</p>
王三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帮子士绅，比孤更想崇祯死。不过，他们真的以为，崇祯死了，江南朝局，就能在南京，成立一个统一所有人心的政权来对抗孤？又或者，消耗孤？”</p>
黑袍人终于开口道：“不知大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灭明，是我们青木堂上下所有人的希冀。你太仁慈了！如何能为这天下之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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