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天才？</p>
天才会不认字？</p>
李世民拿起李代的图画，上面连一撇一捺都没有。</p>
不仅如此，李世民还注意到，李代握毛笔的手，跟鸡爪子似的。</p>
不像是握毛笔，更像是握了根签子。</p>
李世民摇了摇头。</p>
臭小子有秘密啊！</p>
长安的冬天，天黑的也很快。</p>
怀儿和高慧真等在殿外，都快睡着了。</p>
眼见李代终于出来了，赶忙一左一右，上前见礼。</p>
“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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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被留在了宫里，还好马匹还在。</p>
李代笑着对二女说：“慧真，你和怀儿上马，我们这就回府。”</p>
二女死活不肯，李代只得强下命令，再拖拉下去，谁都别想回了。</p>
等三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p>
李代刚进王府，就有杂役上前禀告说，王府来了位客人，已在厅房，等了王爷两个时辰。</p>
王府新任总管王仲叔，正在客厅招待。</p>
此人好耐心啊，换成李代，早就走了。</p>
高慧真去马厩栓马，李代带着怀儿，迈步走向客厅，待李代坐定，王仲叔才转身离去。</p>
“小的马周，冒昧拜访，请王爷见谅。”</p>
李代抬眼打量来人。</p>
只见此人，身形消瘦，一席粗布麻袍，氤氲透光。</p>
其间，隐隐有丝线缝合之痕。</p>
一双矮帮楔口布鞋，早已分不清是黑色，还是灰色。</p>
身量不高，三等残废，但站姿挺拔，隐露傲然绝世之锋芒。</p>
三绺黑须，挂在二十五六岁黝黑的脸上，堪抵胸口。</p>
“你就是马周？”</p>
李代审视的眼神，让马周想要离开，李代问话的语气，让马周更想离开。</p>
“不错，小人就是马周，如假包换。”</p>
李代一愣，这人怎么这么大的怨气，小爷是抢你家媳妇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p>
马周，一代贤相，历史有名。</p>
李代不过有些惊讶，马周竟然会拜访自己，只想再次确认一下罢了。</p>
怎知自己一句问询，居然引发马周这么大的反应。</p>
人就不能惯着，给点好脸色，就想开染房。</p>
“你求见本王，所为何事？”</p>
李代把小脸一黑，沉声问道。</p>
“宾王听闻福王殿下，今日起招贤纳士，所以过府自荐，未曾想，却等了殿下如此之久。”</p>
“宾王是谁？”</p>
马周脸黑的发紫，甚至觉得，就不该拜访李代。</p>
从李代进门，就一直在羞辱自己。</p>
先是灼热的目光，后用调侃的语气。</p>
马周人穷志不穷，这样的王爷，不值得辅佐。</p>
“小人是马周，宾王是小人的字，宾王也是小人，王爷可有疑问？”</p>
这话说的犹如油锅爆豆，噼噼啪啪。炸得李代哭笑不得。</p>
马周的脾气这么大的吗？怎么跟吃了黄豆似的。</p>
李代决定逗逗豆豆。</p>
“你想在我这里找个活干？你会吹拉弹唱，还是会渔猎耕樵？”</p>
马周嘴角抽搐不停，手指哆嗦着指向李代：</p>
“殿下贵为王爷，安敢有辱斯文？”</p>
李代不解，不就开了个玩笑吗？</p>
怎么就有辱斯文了？</p>
却不知，吹拉弹唱属于下九流的行当，渔猎耕樵也非常人所为。</p>
在当世士大夫们的眼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p>
李代把读书人，和下九流放在一起，不是有辱斯文还能是什么？</p>
马周也是读书人，并且一向自诩清流上品，德才兼备。</p>
又怎堪李代如此折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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