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和那俩老头，一唱一和，一红一白，一看就是一伙的。”</p>
李世民点了点头。</p>
“裴矩和封德彝都是你的长辈，别一口一个老头，当心被人听到。”</p>
李代眉头微皱说道：“父皇，他们想要干嘛？”</p>
李世民眉头也紧锁。</p>
“朕也不知道，你鬼点子那么多，不如你帮父皇想想？”</p>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p>
用到李代时，就是父皇，用不上李代，就是朕。</p>
妥妥的实用主义。</p>
李代也不计较，双唇微启，吐出两个字。</p>
“裴寂。”</p>
李代只说了一个人名，李世民便明白，这事果然是裴寂一手</p>
安排的。</p>
裴寂是太上皇李渊的人，难道这事和太上皇李渊，也有关系</p>
不成？</p>
李渊不发话，裴寂是绝不会跳出来的。</p>
李世民搞不懂，太上皇李渊，为何指使他们这样做。</p>
李世民觉得，还是先听听李代怎么说，然后自己再定夺。</p>
“裴寂怎么了？”</p>
李代很想让李世民写篇策论，题目就叫《战场里面有什么》，或者写篇记叙文，就叫《福王短暂的一生》。</p>
打仗是要上战场的。</p>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p>
在战场上，套个乌龟壳都不安全。</p>
李代和裴寂他们又不熟，他们为何竭力要让李代上战场？</p>
再说罗艺，又不是块多难啃的骨头。</p>
难道他们会期盼李代，打败罗艺，再立军功？</p>
有那么好心吗？</p>
人性本恶，李代才不相信，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爱。</p>
其目的不言而喻。</p>
李世民出身官宦世家，尔虞我诈，戎马一生，会不明白吗？</p>
李代费力的想把手指，拧成麻花，期待李世民顿悟成佛，莫让自己沾惹是非。</p>
结果显而易见，和他想把手指拧成麻花一样，注定失败。</p>
既然李世民不说，把球又踢还给了李代。</p>
李代索性就借此机会，搞明白自己，对李世民来说，是儿子多些，还是棋子的作用更多些。</p>
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李代还是想，弄个清楚明白。</p>
“父皇，儿臣算是父皇的亲人吗？”</p>
不出所料，李代的话刚说完，李世民的脸色就黑了下来。</p>
什么意思？</p>
臭小子这是怀疑朕对他的用心吗？</p>
难道不知道，敢怀疑朕的人，是要杀头的吗？</p>
李世民站起身子，踱步到桌案旁坐下。</p>
双目凝视着李代，仿佛想把李代整个人劈开，好好验证一番，李代还是不是个‘人’。</p>
否则，怎会有胆子问这样一个问题。</p>
其实李代的问题，还真把李世民给问住了。</p>
李世民直到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对待李代。</p>
像其他亲子一样看待，李世民还做不到。</p>
李世民不喜欢李代吗？</p>
答案是否定的，否则也不会把李代留在身边。</p>
李世民的喜欢是真喜欢，但更想要一个，如李代一样的儿子，自己的儿子。</p>
李代毕竟不是李世民的亲子，血脉亲情，是道跨不过的深渊。</p>
这一点，李世民身为皇帝，也改变不了。</p>
“为什么这么问？”</p>
李世民不愧是一代明君，换个皇帝，李代恐怕真要上天，亲手给自己写悼文。</p>
李代没有回答李世民的问话，而是追问了一句。</p>
“若儿臣死了，父皇会伤心吗？”</p>
李世民这回真的生气了。</p>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p>
李代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李世民，再好的脾气，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p>
更何况，马上皇帝李世民，那火爆脾气，岂非摆设。</p>
李世民拍着桌子，怒声喝道：“你就这么想死吗？”</p>
声音之大，震得偏殿‘嗡嗡’作响。</p>
门外候命的侍从，更是吓得腿脚发软，噤若寒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