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先成人再成才

【妈的，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让他们好过。】 马上，那边就有了回信。 司孟晨马上将吴子峰的名字给发了过去，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上两次打架时的激动感，现在的他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找人去收拾他们。】 “打回去吗？” 司孟晨有些迟疑。 毕竟，刚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拖着伤痛的身躯，司孟晨老实了。 这一次，众人没有再在学校附近溜达，大家沉默不语，吃完饭后便回到了教室。 “……” 司孟晨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好兄弟们围坐在周围，气氛沉重无比。 尤志闯眼眶红红的，看着司孟晨，坐立不安，时不时叹出一口气。 很快，教室里人多了起来，当然一些人也是知道了司孟晨被打的事情，纷纷投来关照的眼神。 司孟晨坐在吵吵闹闹的教室里，内心五味杂陈。 或者说是没有想法。 心中的混沌晕染而开，将他的心智完全吞噬。 慢慢的，众人也是散去了，只留王年盛还坐在一旁。 “我不是想趁乱偷你，小四。” 王年盛开口道。 “你应该长一智了吧？” “你看看你最近戾气多么重，动不动就打谁，招惹了这么多人。” “你想想要不是你打了李铭，说不定李荣衡就能把你带出来……” “我觉得你很不成熟，你说我，混归混，但我不惹事，守分寸。” “你就是被打打杀杀迷了眼，觉得这是什么厉害事……” “你完全不明白你在干嘛。” 王年盛说了一堆。 “到时候，你再去打人家，然后人家又再来打你，然后你又要怎么办？” “……” 司孟晨没有说话，这一次，王年盛的话如一柄重锤砸在他的心头上。 人在失意之时，过往心高气傲的回旋镖便会狠狠地将报应如数奉还。 只可惜，很少有人认识到。 很快，到了临近上课的时间，班主任提前到教室看晚辅，王年盛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司孟晨，老师叫你。” 司孟晨正坐在座位上发呆，突然一位同学走来，把司孟晨叫了过去。 司孟晨走到讲台前，班主任此时正在给一旁的同学交接事情。 半晌，班主任转过头来，盯着司孟晨。 司孟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在那里低着头。 班主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徐徐开口。 “司孟晨。” “该说的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就当为你爸妈想想。” “不说要成才，要先学会成人。” 班主任的目光落在司孟晨头上，或者说是耳朵上。 耳朵被打破了，鲜血淋漓，贴着创可贴。 “去吧，自己好好的想想。” 先成人，再成才。 琢磨着班主任的话，司孟晨回到座位。 今天晚自习的内容是一次简单的测验，教室里静悄悄的，毫无声音。 司孟晨无心做题，一直低头抠手机，和哥哥发着消息。 无非就是在说一些怎么报仇，怎么打回去的话。 突然，一道人影从余光中出现，司孟晨顿时警觉，不过已经迟了。 班主任从旁出现，一手将司孟晨的手机抢走。 “司孟晨，现在是上课时间，玩手机有点不合适吧。” 不过，班主任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反应，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司孟晨心里顿时一咯噔，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又被抓包了，真是倒霉到至极的至暗一天。 摩挲着笔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那天书一般的题，司孟晨心里焦躁不安，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 收了司孟晨的手机后班主任便离开了，直到下课都再也没有出现。 课间，好兄弟们又聚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谁又摇到了人，谁又叫到了大哥…… “司孟晨，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这时，又有同学传话而来。 “寄了，手机被班主任收了，这下又麻烦起来了。” 离开众人，司孟晨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不断思考着对策。 手机被收走了，不仅复仇计划泡汤，而且犯下这么大的事，说不定又要被叫家长…… “被训一顿应该可以拿回手机了吧？” 走进办公室，司孟晨看见班主任正打着电话，见到司孟晨，前者聊完事情后结束了通话。 “司孟晨，你是不是被打了？” 班主任开口第一句，就让司孟晨虎躯一震。 被知道了。 “这个谁，是你哥哥吧？” “是。” 司孟晨承认。 “我刚刚和他聊了，你哥哥说他可以叫你帮你打回去，但是，你要想，后续人家又打回来，你又要怎么办？” “你哥哥也认为这样不妥，当然你就要像这样私了，也没有问题，不过，我们都建议你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恩恩怨怨什么的，彻底解决。” “嗯。” 司孟晨点头道。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让你哥哥通知你爸了，你妈妈刚做完手术相比她也不好过。” “你先回去吧。” 司孟晨走出办公室，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现在，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的了。 走回教室，好兄弟们马上围了上来。 “报警了？” 听闻此言，众人也是一阵诧异。 “那还怎么办？打不打？” “傻啊，都这样了，你再去打，那自己不就理亏了吗？” 王年盛一语点破，众人顿时沉默了起来。 “但是，小四被打成这个样子啊……” 尤志闯说道。 “你他妈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真要打你怎么不去……！” 王年盛喝道，言语未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尤志闯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复仇的气氛低迷了起来。 “行了，我们不要再插手了。” 王年盛最后说道，遣散众人。 晚自习继续上，因为班主任没来的缘故，班上的同学都有一点躁动，不过，碍于班主任的威压，没有那么放肆。 坐在教室里，司孟晨思绪万千。 今天晚上要是哥哥带人来了会怎么样？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不过这只是幻想，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一时间，司孟晨似乎想到了一个人，但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报应，不是吗？ 所有的孽缘因果，都是自己亲手种下的。 孤立无援。 发了一会呆，班主任踏进教室，把司孟晨给叫了出去。 走到办公室，司孟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 同样的走廊，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段。 “没事吧？” 见面第一句话，中年男人柔和地问道，顺带打量起司孟晨来。 “司孟晨，反正你也不要怕，交给警察解决，事情一定会解决！” 班主任最后和司孟晨说了一句话后，便去看晚自习了。 “走吧，先去派出所。” 父亲领着司孟晨，二人穿过走廊向校门口走去。 沉默，充斥着每一丝空气。 校门口已经来了警车，一位警察带着相机，领着司孟晨来到小巷子里。 “不要怕，没事，这是搞清楚案发现场。” 那位带着相机的警察温和地说道。 看着那几小时前刚刚来过的地方，司孟晨勉强回忆着，大致描述了现场。 “走吧，去局里解决剩下的事情。” 随着司孟晨登上车子，引擎发动，离开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