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定湉同他对视，他发现黎波这一次是很干爽地坐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眉眼如此年轻。</p>
在最难捱的那段日子里，庄定湉总做这样的梦，但那些梦里，黎波总是浑身湿透地坐在那里。</p>
他最想死的时候，长椅上看到的男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p>
那一回庄定湉被吓到了，他沿着河狂奔，拼命想要逃开，满脑子都是外婆跟他说的那句。</p>
不要去水边。</p>
“这次说是实话的话，那以后就别过来了。”</p>
黎波看着他说。</p>
庄定湉笑了笑，重复一遍：“我现在真的挺好的。”</p>
清晨的露营区反而是最安静的，庄定湉首先听到了鸟鸣，接着是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听起来很远。</p>
他睁开眼睛，发现雨已经停了。</p>
钱与舟还在睡，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盖下来，又长又弯。</p>
庄定湉盯着他新冒出来的胡茬看，他发现自己不自觉在笑。</p>
原来他这么喜欢钱与舟，光看着他青色的胡茬，都觉得那么可爱。</p>
隔了一会儿钱与舟也醒了，他的胳膊被枕得有点发麻，但他没动作，先低头看了看庄定湉。</p>
发觉庄定湉已经醒了，钱与舟就笑起来，环住他，抱着他翻了个身，撒娇一样说：“哥，我胳膊麻了。”</p>
庄定湉伸手戳了戳他的上臂，说：“那我起来。”</p>
钱与舟抱着他，笑嘻嘻地说“才不要”。</p>
于是庄定湉把头枕在他的胸口：“这样是不是好点？”</p>
钱与舟很满意地说：“还是老婆疼我。”</p>
庄定湉忍不住笑，他又听到了音乐声，他有点好奇地问：“这么一大早，就有人在唱歌吗？”</p>
钱与舟静下来听了听，说：“这应该是乐队在试音，这里离舞台很近。”</p>
“上一次这样躺在帐篷里，我还在上大学呢，早上一睁眼就听到喜欢的乐队在试音，真的好幸福。”钱与舟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庄定湉的头发，“今天比那天还幸福，怀里还有喜欢的人，幸福得有点不真实了。”</p>
“我以为你带你初恋也睡过帐篷呢。”庄定湉语气平淡。</p>
钱与舟一把勒住他的腰，把人抱紧了，有点埋怨地讲：“才没有呢。”</p>
“你不准乱想。”钱与舟有点慌张地寻找庄定湉的眼睛。</p>
庄定湉捧住他的脸，和他碰碰额头，柔声说：“我知道了，我不说他了。”</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