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庄定湉睡醒，没看到钱与舟，他就会竖起耳朵，听卧室外面的声音，凭借那些声音，猜测钱与舟正在做什么。</p>
有时候嘟嘟在陪他睡觉，庄定湉就会把脸埋在它柔软的皮毛中，用鼻尖蹭来蹭去。等吸够了猫，他就拍拍猫咪的脑袋，轻声说：“去帮我叫一下与舟。”</p>
第一次这样说，嘟嘟还不太明白，它莫名其妙地被庄定湉推下床，于是很不满地喵喵叫起来。</p>
庄定湉趴在床上，冲嘟嘟挥手，脸上挂着笑意：“快去呀。”</p>
嘟嘟尽管还没有理解，但还是下意识往门外走，一出门就放弃琢磨人类到底要它干嘛，小跑着找钱与舟，想讨点零食吃。</p>
庄定湉仰面躺在床上，听到钱与舟的声音。</p>
“你醒啦。你爸醒了吗？”</p>
后来次数多了，嘟嘟也就习惯了，被庄定湉从床上赶下去之后，它就立马去找钱与舟告状。</p>
钱与舟就会一把把它抱起来，在臂弯里晃来晃去。</p>
嘟嘟喜欢这个游戏。</p>
不过钱与舟也很小气，只跟它玩一会儿，紧接着就会把它放下，闪现到卧室门口，探头进去。</p>
“湉哥，天气很好，出去走走吧。”</p>
庄定湉愈发感觉自己是钱与舟精心照顾的一棵植物，每天都需要至少一小时的光照。他想起小时候上学喊的口号，“阳光体育一小时”。</p>
天气还热，他们总在四点左右出门。</p>
刚开始钱与舟的脚还没好透，下楼梯还在拄拐，庄定湉怕他摔倒，总扶着他。</p>
下了楼就在小区里坐着，聊天。</p>
后来钱与舟脚好得差不多，他们就会去远一点的地方。</p>
路两边的树有合抱粗，枝丫高高地伸展着，遮天蔽日，地上只留下细碎的光斑。</p>
被风一吹，就晃起来，人行道就成了水面，跃动着，流淌起来。</p>
庄定湉会带着平板写生，和钱与舟共用一个耳机听歌。</p>
另一只空闲的耳朵里听到的，是风在林间穿行，树叶摇晃着亲吻，还有忽远忽近的鸟鸣。</p>
这一天钱与舟坐在长椅上仰着脸睡着了，庄定湉就把他画了下来，像拍摄了一张相片。</p>
有早熟的叶子从头顶飘落，飘飘忽忽掉在钱与舟的胸口，庄定湉倾身过去，把它悄悄捡走了。</p>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叶子落下来的时候钱与舟已经醒了，但感受到了他的靠近，他就下意识地在装睡。</p>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一切纷扰都远离，他们好像回到了刚刚认识那会儿，逛累了就坐在一起休息，心里只想着和对方能够多待一会儿。</p>
钱与舟的装睡是被电话给打破的，他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响铃。</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