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走了,可是他带给我的改变还在那里。就像寄生那样,我身上有一部分永远属于他,我很多习惯都来自于他,甚至神态,动作,思维方式,这让我无法摆脱他。”庄定湉叹了口气,他有些不安地攥紧了手。</p>
“后来快毕业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他很真诚,也善良,追了我很久。但我很不适应,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陈嘉禾曾经给我的那些虐待很舒服,相当于爱抚。而那个人的喜欢太温柔。”</p>
庄定湉有些颓唐地坐着,像一支坍塌的冰激凌:“而且我也很害怕,他喜欢的可能根本不是我,陈嘉禾蛰伏在我的身上。而本来的我真的很空洞,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p>
钱与舟听不下去了,他有些着急地打断他:“纠正一下,陈嘉禾才是那个不值得被喜欢的人!”</p>
“自私自利小心眼!虚伪傲慢自大狂!”</p>
钱与舟一脸抓狂地说。</p>
“你已经摆脱他了,你在他们面前摊开了过往的一切,那今天就是你的新起点。”钱与舟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湉哥,你比很多人都要勇敢。”</p>
庄定湉很不适应地咬着嘴唇,他颤抖着声音说:“谢谢你,真的。”</p>
陈嘉禾走后,庄定湉觉得自己左心房破了一个大洞,他只好用光鲜亮丽的皮囊遮掩这个洞。</p>
可是夜晚脱下衣服,他依旧感受不到心脏,只有荒芜和疼痛。荒芜让所有的感知都变得很钝,于是他就这样混沌地生活了好多年。</p>
现在庄定湉仍觉得疼痛,但这种痛和从前不一样,是血肉在生长。他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心口,感受到一下一下短促的心跳。</p>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钱与舟,这个牵引着他心脏跳动的人。</p>
一滴眼泪从庄定湉的眼角滑下去。</p>
像一个刚刚出现就已经失败的愿望。</p>
第70章 真是要被摇滚乐吓死了</p>
钱与舟是第二天早上才走的,他在客房睡了一夜。</p>
晚上洗澡的时候,庄定湉给他拿睡袍,是第一次钱与舟留宿时的那一件。同时,他还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让他明天穿。</p>
这套衣服是之前庄定湉给他买的,最后他没有带走。</p>
钱与舟抿了下唇,还是说:“湉哥,你给我随便拿件别的衣服吧,我不喜欢穿衬衫。”</p>
庄定湉愣了下,又点点头。</p>
虽然这个时候提陈嘉禾有点烦人,但钱与舟还是没忍住:“我知道陈嘉禾穿正装好看,你也喜欢,但我不是他,我不喜欢穿正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