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代价

莱尔的反应速度很快，也并没有和普通人一样受到惊吓就原地罚站。 他飞快的后退和这个狰狞的凶兽拉开距离，不远处的艾琳也从天而降，手中的细剑对准了躺在深坑之中的凶兽。 “反应不错！” 艾琳一边凝结周围空气之中的水汽，还不忘记夸奖莱尔一句。 “不对……” 莱尔脸上并没有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反倒变得更加凝重。 一种更加压抑的感觉正在从这个凶兽身上传来。 夜色之中，一种比黑暗更加深邃的东西似乎正在从这个凶兽身上爆发出来！ “领域！” 艾琳的瞳孔猛然收缩，她手中的细剑快速变大想要击穿已经笼罩他们的黑色球形，但此刻已经来不及。 最后一点空间也已经被黑色的力量完全覆盖，此刻的莱尔和艾琳就像是困兽一般！ “该死，三阶的凶兽竟然掌握了领域！” 艾琳手中的细剑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本的样子，她身上的力量此刻已经被完全压制。 莱尔的情况则更加不堪，此刻的他甚至都难以维持站着的动作，整个人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刚才倒在地上的凶兽已经站起来，原本血肉模糊的脚踝也已经完全恢复。 包括刚才莱尔偷走的地面结构，此刻也因为力量的压制彻底崩解回到了原本属于它的地方。 “食物……” 这个凶兽双眼之中猩红色变得更加浓郁，张大的口腔之中不断滴落下来黑色的腥臭味液体。 他的目标，正是站在艾琳身后的莱尔！ 艾琳手中的细剑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道道寒冰组成的利刃飞快的朝着凶兽穿刺过去，但都在咫尺的位置被彻底瓦解。 “为什么凶兽会盯上他？难道是天生职业者的问题？” 但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艾琳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凶兽就这么缓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凶兽每次行动的脚步声，都像是一把铁锤，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心脏上。 “抱歉了孩子，让你跟着我死在这个地方，甚至尸体都不会留下……” 看着头顶的领域外壳，虽然现在凶兽强行透支生命力，领域的能力甚至只有一阶巅峰的水平，但也不是她现在能够对抗的。 艾琳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道歉，她身体之中的力量已经马上要消耗殆尽，本来雪白的皮肤此刻更是呈现出来一种病态的苍白色。 “如果打破这个领域，会发生什么事呢？” 莱尔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隐晦的力量波动，在漆黑的掩饰之下，艾琳并没有发觉这一点。 “凶兽会在瞬间崩溃，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想要从内部击溃领域几乎是不可能的，内部的高浓度力量让领域的壳变得无比坚固，只有从外面……” 艾琳的话还没说完，莱尔就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着鲜血。 艾琳正想伸手拉住莱尔的胳膊，就听到宛若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丝不应该存在的亮光透过头顶的缝隙照射了进来。 “怎么可能！” 艾琳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直接崩溃的领域外壳！ 仅仅瞬间的功夫，这个不算很大的领域就完全崩解，连带着崩解的还有这个凶兽的生命力！ “你没事吧！” 艾琳顾不上震惊，一边用通讯器发送求救信号，一边快速的检查莱尔的情况。 他垂在地上的右手之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暗色能量团，看到这一抹能量团，艾琳眼神之中的震惊已经无法掩饰！ “你偷走了领域外壳的力量，你……” 艾琳刚想说话，但莱尔越发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询问的过程。 “将这个东西交给我处理，你的身体还没有强化到能够承受这种力量的程度，如果继续坚持的话，你的右手会彻底废掉。” 听到艾琳的话之后，莱尔将手中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艾琳。 开什么玩笑，小右陪伴了他如此之久的时间，怎么能够说残废就残废？ 艾琳用随身携带的便携式能量捕获装置，该说不说，这个东西外形看起来像是修仙小说之中常见的酒葫芦。 也不知道守夜人里面是不是也有中二病患者，才将这玩意设计成了这个鬼样子？ “别这么看我啊，这是研发部的事情，我们只是拿过来用而已。” 将这团力量妥善保管之后，艾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个时候她也终于有时间好好询问一下莱尔刚才的事情。 “所以能够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么？” 艾琳看着莱尔的右手询问道。 “【小偷】的能力，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能够偷窃到相应的东西，这种东西你应该知道吧？” 身为守夜人，基本的职业能力艾琳肯定是明白的，但【小偷】…… “【小偷】这个职业最烂也是最稀少的，毕竟很多得到【小偷】职业的人都会选择放弃职业回归普通人，即便这个世界的职业者并不多。” “不过我就是那种大傻帽，天生的【小偷】，我甚至没有办法和他们一样拥有放弃的权利，我只能不断地思考这种能力能做什么。” “后来我发现，只要付出的代价越大，盗取的东西也就更多，所以我才想到盗取力量造成外壳亏空的情况。” 莱尔脸上带着些许自嘲的笑容，似乎在嘲笑曾经不自量力的自己。 “没有弱小的职业，只有弱小的心态。” “无论是你的心态还是你的机敏，都已经超过了寻常职业者太多，这么看来，确实不应该让你成为搜查犬，这样是对人才的浪费……” 艾琳说着，走过来将莱尔的手拉起。 “干啥呢，光天化月的，我还是黄花大男孩，你别乱吃我豆腐……我擦你居然用针扎我，你是容嬷嬷吧？” 莱尔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刚才右手重伤现在左手挂彩，怎么【小偷】这个职业就和手过不去了呢？ “就是对你的血液进行了一些采样而已，今晚回去我会在内部对你的生物信息进行采样登记，明天你就知道怎么找到我们了。” 艾琳笑了笑，看着天空之中突然出现的特殊帷帐，这是守夜人过来清理现场的标志。 几个身影从空中落下，他们着急的看着面前的艾琳，同时快速将携带的药剂递了过去。 “这些你带着吧，你的身体之中没有污染，之后的工作暂时不需要你来处理，再见吧！” 话音刚落，莱尔眼前的景色瞬间变化，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要不是双手传来的剧痛，他都怀疑自己今晚是否只是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