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残茶就是府医查出里面有药,现在府医很快查出来:“王妃,这两者确实是同一种药。” 那张药纸就被人丢弃在小路旁,任何人都有可能经过,没有目击证人,因此并不能查出来究竟是谁的药,这个线索也断了。 王妃稍加思索,最后把目光落在三个丫鬟身上:“既然经手的人只有这三个丫鬟,那就把这三个都换掉,重新挑好的来。 另外还有她们的家人,也一并送到庄子上吧!” 送到庄子上…… 三个丫鬟齐齐打了个冷颤。 庄子上的日子可不是府里能比的,再加上他们是被罚过去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当个普通庄户。 每日都要累死累活的下地干活,早出晚归风吹日晒也填不饱肚子,很快她们这身精心养出来的娇嫩肌肤就不复存在。 再加上家里人知道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原因是她们,往后焉能有好日子过? 说不定哪天就要被卖给什么老光棍或者是更猥琐的男人。 要是这样,还真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小巧咬咬牙,忽然抬头。 “王妃” 此时王侍妾恰好笑着开口,吹捧王妃:“王妃仁慈,放了她们一马,这些小丫鬟的家里人肯定也很感谢。” 家里人 小巧猛然惊醒,后背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冒出。 但是她犹豫,其他人却不犹豫。 最后一名丫鬟,也就是竹侍妾院里的九斤,她猛地抬起头,眼睛中满是孤注一掷的不甘:“王妃,奴婢看见了! 是赵侍妾院子里的素月下的药,奴婢亲眼看见她扔掉了那张纸。 把主子要喝的茶叶拿来,小巧姐姐说她失手把托盘弄脏了,就要奴婢去换一个,换完之后,那三杯茶已经沏好了, 事后,我家主子忽然肚子疼,正忙乱着,奴婢恰好看到素月姐姐悄悄离开了一会儿, 奴婢当时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就看到,看到了那个纸团从素月姐姐袖子里掉出来。” 九斤描述的很详细,众人都能想象到那个场面。 一直致力于巴结王妃的王侍妾立刻口齿伶俐道:“好哇!原来是赵侍妾贼喊捉贼。” 随后,她对着王妃行了一礼,义正言辞道:“王妃,赵侍妾故意设计陷害竹侍妾, 还胆大包天攀咬素来老实本分的季侍妾,真是诡计多端,其行为令人发指!” 季·老实本分·云卿:“……” 黎庶妃皱眉看了王侍妾一眼,这蠢货乱出什么头? 就这蠢样,还不如她当年离府时,那个八岁大的六妹伶俐。 她慢条斯理道:“王妃,这不过是小丫鬟自己说的,也没个证据,说不准她就是因为大难临头了,便胡言乱语。” 素月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正不知道该怎如何反驳才好,此时一听这话,立马疯狂朝黎庶妃磕头。 “奴婢多谢庶妃求情,庶妃素来心善,还请庶妃帮帮奴婢吧,奴婢是真的冤枉的啊!” 此时小巧也跟着磕头:“求王妃明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是冤枉啊!” 王妃揉了揉眉心:“行了,瞎嚷嚷什么?既然你们不服,娄嬷嬷,把她们拉下去好好审。” “是” 娄嬷嬷一招手,立即就有婆子像是拎小鸡一般拎住这三个小丫鬟。 娄嬷嬷办事效率极高,并且她手段狠辣,在小丫鬟心中颇有威名。 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 “王妃,据那个叫素月的丫鬟交代,这事儿是赵侍妾逼她干的,那药也是赵侍妾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早就有不好预感的赵侍妾:“王妃,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妃可不听她的,直接吩咐:“去搜” 这会儿赵侍妾是彻底慌了神,完了!她完了! 她眼睛不由看向一旁坐着看热闹的徐庶妃,徐庶妃依旧明艳动人,宛若名贵的波斯猫,浑身上下透着精致。 她朝赵侍妾瞥了一眼,“赵侍妾看什么呢?我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随后她又想到什么,看向身旁坐着的黎庶妃,笑得花枝乱颤,“我可没有黎庶妃,善良啊!” 哈哈,黎庶妃为人善良,这可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她要是善良,为什么昭王除了养在黎庶妃膝下那个唯一的儿子,府里连棵杂苗也没有? 难道原因仅仅是昭王不中用吗? 黎庶妃轻柔的看了她一眼,微笑点头示意:“多谢徐妹妹夸奖,这话实在是过誉了,我也没做什么的。”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热闹。 赵侍妾心急如焚。 她又看向王侍妾,不是说好了万事有徐庶妃担着吗? 就是这么担着的? 王侍妾此时正一心讨好王妃,跟季侍妾那个该死的小妖精争宠,只抽空看了她一眼,手悄悄抚上腹部做暗示。 别急,你可是还有孩子呢,王妃不敢对你做什么。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赵侍妾稍稍有了底气。 对,她还有孩子,不用怕。 季云卿一边向王妃表现自己乖巧无知王妃你真厉害,一边想着想这日子过着真是够了。 王爷在时争王爷宠爱,王爷走了争王妃宠爱。 她上辈子究竟欠了多少债啊这辈子过着这么苦? 还不如投胎成个黄莲。 正想着,季云卿又抬头悄咪咪崇拜的看了王妃一眼,随即马上垂下头,双颊紧跟着泛上红晕。 一整套下来三个小动作,熟练的简直让人心疼! 王妃也十分吃这一套,她招手让季云卿上前,“好孩子,过来这边。” 季云卿听话的小跑过去,双手紧紧的缴住帕子,指尖微微泛白,一双水润润的眸子倒是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王妃,今日多谢您,否则奴婢就要惨了,当时就在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王妃忍不住轻笑一声:“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来看着你的孩子结婚生子都可以。” 王侍妾站在一旁,看着王妃明显对季侍妾态度不一样,她气的不行,阴阳怪气道。 “季侍妾还知道害怕呢?那时候谁也看不出来。”她说的是刚开始被赵侍妾污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