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凌微笑着,其实,谁又想做这种精于算计的人,只不过是血泪教训罢了! 苏母上前搂着自己的女儿,心如刀绞,女儿的成长迅速,可见是吃了难以想象的苦楚! “凌儿,都是娘不好,若娘能多想着你,不和你置气,你也不用被谢家那群豺狼欺负至此!” 苏卿凌笑容不减:“娘,不是你的错,就算有你们撑腰,他们许会做的更加隐秘,到时候,只怕你们女儿,死的更是不知不觉,那才叫冤呢!” 众人心中骇然,万一这谢家没有露出端倪,害死凌儿,大家看在凌儿的面子上,只怕会用心照顾这些豺狼,那岂不是帮着仇人铺路,想想就呕的慌! 苏礼杰攥紧拳头,看来,不只是谢宣平,谢家,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谢宣平这个狗东西,上一次打的太轻了! 苏卿凌猛然想起自己那个好妹妹,忙问: “这几日可有卿妍的消息?” 苏母脸色一僵,自从将苏青妍送去静心庵,派了两个婆子守着,因心里膈应的厉害,便只隔两三日收到婆子的的信,这几日事多些,倒忘了有几日不见来信! 苏卿凌心里一惊,难不成,那次在城外庙里,冬梅看见的真是苏卿妍? 若真是如此,只怕事情有些麻烦了! “二哥,你派你的人去静心庵瞧瞧,若人还在,便敲打敲打那两个婆子,若人不在……只怕得劳烦二哥辛苦些,派人查一查下落!” 苏礼杰正色,招伟亮低语几句,那伟亮便退了出去! 此时,苏明远才缓缓出口:“佳儿,你要有心理准备,只怕这妍儿是不能留了!” 刘芸佳一怔,喃喃:“同样的教养,这孩子怎么……” 语罢,泪眼婆娑,好歹是自己倾注心血疼了十几年了,竟是个白眼狼! 苏卿凌反手拥住母亲安慰: “娘,你很好,她的坏是骨子里的,是传自她那个母亲,与您何干?咱们吸取教训,日后不随意施好心便好!” 知母亲心里难受,点到为止,便不再多说! 其实,男人们心里也不好受,苏卿妍也是他们疼着长大的,当得知从小的每一次意外都是苏卿妍策划,他们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伤心失望与憎恶! 没有几个人能够将养父母和兄姐的疼爱当做理所应当,还反过来恩将仇报! 苏文杰一直在沉默,他一直在考虑,妹妹和离后应该怎么安排! 虽然妹妹说自有主张,可他仍不想让妹妹受了委屈,将妹妹说的计划一一复盘,这才道: “凌儿,那两个孩子可安置妥当?还有,人快到京了么?万不能打草惊蛇!” 苏卿凌点头,她不好细说,只因这次安排的人是郑小公爷,她也不知道小公爷对此事如此上心,当她叫叶健去安排人时,才得知小公爷先一步派了人! 至此,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齐全,只等最后一步锤死谢宣平! 而她之所以不搬离瑞雪苑,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梅姨娘母女。 这二人虽在侯府活的没有存在感,却心性纯善,上一世也为了她受了不少瓜络,她想要在走之前为她们安置个好去处,免得被连累! 吃过午饭,略休息了一个时辰,看外面的阳光不再耀眼,苏卿凌便告辞上了马车,去了不远的安阳小筑! 鲍垒不在,只允煌兄弟俩和他们的文武师傅,还有离山几个! “大姐姐,你来啦!” 允煌欣喜,牵着允瑄的手迎上来! 苏卿凌发现,小允煌似乎又高了一点,小允瑄脸上的肉肉也多了,不禁满意地笑笑! 牵着二人去见先生,苏卿凌托人请的文先生姓柳,是位六十来岁的老者,小老头个头不高,精神矍铄,脸皮白皙,身板挺直,整个人看着一身的浩然正气,眼中是睿智的光芒! 此人是先太子的太师,德高望重、学识渊博,负责太子的智育,即传授知识和智慧。 自先太子萧宗辰失踪,便辞官退隐,之所以能认出来,还是苏礼杰上次去庄子时偶遇! 柳先生秘密返京,车出了故障,便被苏礼杰遇上,而苏明远当初得柳先生指点过,视为恩师,家中书房有一画像,苏礼杰常去书房,便记得清楚! 当下请柳先生先一同去玉瑞山庄看望允煌他们,再一起回京。 岂料,待见了允煌兄弟,那柳先生也不知为何,便要考教两个孩子的学问,考完后,当下便决定留下,颇有些奇怪! 待问题原因,便说这俩孩子生性聪慧,若好好调教,必成国之栋梁! 而武先生四十来岁,姓刘,身形偏瘦,眸子精光内敛,若不出手,只以为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大叔! 但苏卿凌都知道,此人前一世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却因得罪了魏相的嫡长子,时任卫将军的魏鸿光的府幕吴司马,被穿小鞋,后陷害至啷当入狱! 后因这吴司马的嫡姐嫁与刑部侍郎韩成的儿子,因皇后被害一案牵查出贪腐,这吴司马也被牵连,一并入狱! 当时的诏狱司顺藤摸瓜,查出不少冤假错案,才为刘先生平冤,当时轰动全国,是以,苏卿凌才知晓的详细! 今世,也是刘先生正是走投无路之际,苏卿凌让人寻到,分析厉害,这刘先生断尾求生,便做了允煌,允瑄的武先生! 两位先生见到苏卿凌,皆颔首示意,苏卿凌知这二人本事不一般,自然是带着敬意! “两位先生,住宿可不满意,若哪里有不足便提出来,我这里即刻安排!” 柳先生年长,知识渊博,刘先生处处以他为先,也不推塘,笑言: “此处闹中取静,极好,只有一点,那鲍先生太聒噪,若有美酒堵住他的嘴便好了!” 刘先生不禁大笑:“柳老是嫌鲍先生话多还是馋酒了?我瞧您和鲍先生在一块,聊的倒是投机,的确是就差把酒言欢了!” 苏卿凌自然乐见其成,笑道: “这个好说,待会便让人给您备上几十坛子上好的女儿红!” 柳先生大笑,刘先生自然也是满脸笑意,那吴司马虽倒了霉,可因是魏鸿光的幕府,只怕自个被记恨,万一露头被发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也只能藏匿起来以待图谋,不过,柳老却也从不出门,倒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