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炼金术

“现在，我向你最后确认一遍。”星野源转过脸，微笑着面向清水优：“在随时可能遭遇灵异的情况下，你是否还愿意在这里打工？” 清水优咽了咽口水，胸膛内，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漂亮的双眼倒映着星野源的面容，她不由得回头看向那张案几上的合同，突然，她感觉神秘侧的大门在向她招手，只要她将自己的名字写下，那扇门就会向她敞开。 清水优没有回答星野源的问题，在一片寂静中，清水优回到了案几前坐下，拾起压在合同上的钢笔，速度飞快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星野源。 星野源脸上原本平淡的微笑顿时变得和煦起来，他语气亲切道：“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清水同学你就是古董店的一员了，我建议你把那份合同好好读一遍，方便知道自己有哪些义务和权益。” 清水优是个很听劝的人，既然星野源这么说了，她猜这份合同里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需要注意的条款。 趁着清水优看合同的工夫，星野源过去把装着炼金原料的袋子拿去了后院，星野凛紧跟在他身后。 后院的面积很大，除了和房子主体连接的部分外，其他三面都被高大的墙壁围了起来，两条鹅卵石小路呈十字形将整个院落“切割”成了四个区域，花圃、桃树、凉亭、乃至鱼塘……在这钢筋与混凝土构成的大都市里，美的如同不在此间的世外花园。 但如此美景却并未让星野凛的目光挪动哪怕一下，从始至终她的眸光就死死黏在星野源的身上，异瞳明亮的吓人。 星野源没有管她，仿佛星野凛并不存在般，自顾自地穿过鹅卵石小路，来到凉亭边上的石磨旁，这是一个模样颇为奇特的石磨，奇特的并非造型，而是材质。 说是石磨，但其实这口磨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的石头所制，那漆黑一片甚至能够将周遭事物映射的样子更像是黑曜石。 在星野源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时，星野凛忍不住好奇上手摸了一下这口黑色的石磨，触感光滑，但意外的有些温热，可能是因为太阳照射且黑色吸热的缘故，但细细感受之下，这又并不像黑曜石该有的触感…… 她刚想开口问哥哥，可此刻的星野源却是已经取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金条塞进了磨眼里，这操作看的星野凛大吃一惊。 星野源看了看自己被纱布缠起来的右手，再看看俏生生站在旁边的星野凛，在妹妹愚蠢而疑惑的目光中，星野源对她示意了一下身边黑色石磨。 “……”星野凛眨眨眼，然后不确定地问道：“欧尼酱……你是让我给你拉磨？” 星野源再度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右手。 星野凛粉嫩纤薄的唇角动了动，作为一名超人气偶像的同时，家庭条件也异常优异的她是从来不缺片约的，电影也好，影视剧也罢，包括一些综艺之类的活动，她参演的并不在少数，所以说她是一名演员也并不为过。 在剧中演绎角色时，她所做过的事情也算的上是五花八门了，但说实话，拉磨这种驴子比人类更能胜任的工作，她还真就从来没有体验过。 虽说她体力不算特别差，但却也并没有在这方面和驴子一较长短的想法，可面对哥哥的要求，星野凛在抿了抿嘴唇后，还是有点不情不愿地伸手握住了磨棒。 她学着在影视剧上看到的驴子那样，用力想要将石磨转动起来，但也许是因为黄金太过坚硬的缘故，整个磨盘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死活转不动。 星野凛白生生的小手紧握磨棒，牙关咬紧，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石磨依旧动也不动，她噘起嘴，委屈巴巴地看向星野源，似乎是在说不是她没用，而是用石磨磨黄金这事本身就不靠谱…… 星野源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明黄的符纸，只见他将符纸轻轻一丢，那张薄薄的黄色纸片就非常精巧地缩成一团落进了磨眼里，下一刻，磨眼中火光冲起，整口石磨上下的所有缝隙里都透出了赤红的光芒。 星野凛看得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望着哥哥，她是早就猜到了哥哥可能有一些特殊能力，并且在几分钟前得到了验证，可眼下这一幕依旧给她带来了不亚于世界观崩塌的强烈冲击，虽说她原本的世界观早就在那晚的“梦境”中碎过一次了。 星野源示意星野凛继续推。 尽管星野凛此刻有超级多的问题想问，超级多的话想说，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按照哥哥的吩咐，推动起磨盘，这一次没有丝毫阻碍与卡顿，虽说所需气力依旧很大，但却已经进入了能够接受的范畴。 她就这样一圈圈的推着，中途，星野源分别将鸡冠血、鸽子血、章鱼眼、石蒜花以及朱砂和他自己的一缕头发丢进了磨眼。 磨眼里的火光愈加刺眼，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丝烟雾冒出。 直至星野源忽然道了声“停”，星野凛条件反射地站定身子，于是上一秒还在石磨里猛烈燃烧的火焰骤然熄灭，而后，一缕烟雾缓缓地从石磨中流出，如同液体般淌进了星野源事先准备好的银杯中。 如此神奇且完全不遵守物质守恒的一幕让星野凛看得目不转睛，如痴如醉，甚至在不知觉间屏住了呼吸。 星野源将左手食指咬破，口中轻轻地低语起来。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之奇迹……” 似呢喃，似祷告，可却又并不是在吟诵“咒语”，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提醒着自己什么东西。 星野源将食指放在了那盛满烟雾的银杯上，一抹暗红的晶莹迅速在指尖汇聚，最终脱离手指，滴进了烟雾里。 滋—— 在一阵说不出来的畅快与欢愉声响中，烟雾从碗中四散而开，就像是拨云见日那样，再无一缕朦胧的银杯里，出现了浅浅的一层液态红玛瑙般的美丽事物。 美到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