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p>
不远处有耍杂技的，吐出的火焰有两丈高，叫好声响成一片。</p>
程吟玉被吸引了视线，连忙开口：“王……夫君，咱们去那里看看吧。”</p>
从前她也见过这般戏法，只是那时年幼，几乎都忘了个干净，此时再看，只觉得颇为奇妙。</p>
顾行舟往那边瞥了一眼，故弄玄虚。</p>
只是他还未开口，程吟玉已经步伐轻快地往那边走了，见状，他只好跟上。</p>
挤进前面，吐火已经表演完了，有人敲锣打鼓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下一个节目，吞剑！”</p>
程吟玉不由自主地撩起了幕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人表演，连呼吸也下意识放轻了。</p>
直到他真的慢慢地将一柄长剑吞了下去，程吟玉捂嘴惊呼了一声，这也太吓人了！</p>
敲锣人又道：“有钱的捧个钱场……”</p>
程吟玉过足了眼瘾，拿出荷包，往碗里放了一块碎银。</p>
顾行舟来不及阻止，神色不虞地望着她。</p>
程吟玉忐忑地问：“夫君，怎么了？”</p>
“本王在这里，你掏什么钱？”</p>
原来就为了这件事，她认真解释道：“我觉得好看，所以我给了银子，夫君若是觉得他们表演得好，你也可以像我这样做。”</p>
顾行舟怔住，他倒是不知道，她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p>
“下一个表演，胸口碎大石！”</p>
见他没说话，程吟玉便兴致勃勃地欣赏去了。</p>
又一场表演看完，程吟玉又投了一块碎银。</p>
这次顾行舟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而是往碗里丢了一锭银子。</p>
那人顿时笑咧了嘴，点头哈腰道：“多谢贵人，多谢贵人！”</p>
程吟玉不禁感叹，还是给的钱多好啊，她的碎银子丢过去，那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p>
看得差不多了，程吟玉放下幕篱，继续往前走。</p>
不远处，林缨坐在软轿里，死死盯着程吟玉，冷声问：“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小贱人？”</p>
宝月堪堪回过神，应了声是。</p>
街上这么多人，只有那位女子如此明艳动人，她险些看呆了，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p>
她以为林侧妃和何侧妃已经足够貌美了，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况且，那位女子还站在王爷身边，举止亲昵，肯定是外室夫人。</p>
林缨道：“落轿。”</p>
宝月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出来，又拿出帷帽。</p>
林缨瞥了眼丑里丑气的帷帽，生气地问：“怎么不带幕篱！”</p>
幕篱长至脚踝处，行走间衣袂飘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清雅脱俗。</p>
帷帽只是勉强遮住脸而已，远不如幕篱瞧着飘然欲仙。</p>
宝月一个字都不敢多说。</p>
眼瞧着王爷和小贱人快要走远，林缨瞪她一眼，只能算了，一把将帷帽从宝月手里扯过来戴上。</p>
她不信王爷会如此宠爱这个狐狸精，定是她施展了什么狐媚功夫，等王爷清醒，有她好果子吃！</p>
林缨克制着眼里的妒恨之色，快步跟上，没想到他们竟停在了一家馄饨摊前。</p>
她皱眉扫视一圈，吃馄饨的人格外多，但是此处颇为脏乱简陋，不知有什么好吃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