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前，顾行舟让沉霄将别院里的人都召集过来。</p>
程吟玉不知他要做什么，静立在旁，想起叶嬷嬷来，轻声商量：“王爷，天色已晚，若不是大事，就别让叶嬷嬷过来了吧？”</p>
顾行舟“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随意把玩。</p>
虽然有宽大的衣袖遮掩，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吟玉有些羞，手指微蜷，准备收回去，他却倏然攥紧。</p>
程吟玉便不敢再动了，任由他揉来捏去。</p>
环视四周，下人们人人自危，倒是没有留意他们的小动作，程吟玉松了口气。</p>
“这几日和嬷嬷相处得如何？”</p>
顾行舟忽然开口，端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仿佛把玩柔荑的人不是他。</p>
程吟玉迟了一下才开口：“叶嬷嬷待奴家很、很好。”</p>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忽然挠了下她的掌心，痒意丛生，程吟玉差点笑出声，好不容易才憋回去。</p>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问：“教的东西，你可学会了？”</p>
程吟玉咬了下唇，王爷应当不是故意的，于是回答道：“会了，只是不精，还需……历练。”</p>
他又挠她的手心！</p>
这下程吟玉确定他是故意的了，隐晦地嗔他一眼，堂堂秦王殿下，怎么这么幼稚！</p>
顾行舟倒是不甚在意她的不满，粗粝指腹不断摩挲着肤若凝脂的柔荑，舍不得放开。</p>
闲聊的工夫，人到齐了。</p>
沉霄看眼王爷，这才开口：“前两年王爷带兵打仗，事务繁忙，无暇去管曲江别院，没想到接连生出诸多事端。”</p>
说到这里，沉霄停了停，见他们都噤若寒蝉，这才继续说道：“这帮人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若是还有试图生事的，王爷绝不会轻饶！”</p>
顾行舟淡淡补充：“本王不在，夫人便是府上的主子，若是还有人胆敢忤逆，杀！”</p>
最后一个字说的依然平淡，但他天生便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无端狠厉决绝，让人心惊胆战。</p>
程吟玉离他最近，也肝颤了下，下意识抓紧他的手。</p>
顾行舟立刻反握，牵着她站起身，没再管旁人的反应，径直回房。</p>
青荷低眉顺眼地提来药箱。</p>
有王爷在，她也不敢多话了，将药箱交给程吟玉便关上雕花木门，一边拍着心口喘气，一边为程吟玉高兴。</p>
王爷不仅给夫人撑腰，还亲自训话，可真是宠到了骨子里。</p>
西厢房内，程吟玉将药箱放在桌上，净了手之后转过身，瞥一眼背对着她正在脱衣裳的男人。</p>
习武的人大多魁梧，瞧着壮实，但他不同，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匀称，让人止不住地脸红心跳。</p>
只是几处旧疤新伤瞧着有些可怖。</p>
旧疤应当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夜里她抱着他时曾摸到过，像粗硬的茧，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想必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瞧着让人害怕。</p>
鞭痕是新伤，覆满了整个后背，应当是执鞭人手下留情，没有专往一个地方打，蜿蜒曲折，像蛇盘旋在他身上。</p>
看着看着，他的后背上仿佛长出了蛇的眼睛，冰冷竖瞳盯着她，程吟玉不禁头皮发麻，幸好他一撩衣袍坐下了。</p>
“愣着做什么，过来上药。”</p>
程吟玉抿了抿唇，将金疮药找出来，坐在他身后，开始涂抹。</p>
怕他觉得疼迁怒于她，程吟玉上药时格外轻缓，只了涂薄薄一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