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水渠通往的竟然是一条地下河,这条地下河整个宽度大概有十来米,水深部分目测只有3米多宽,更多的是浅滩,大概是因为现在不是雨季。 眼尖的老杨指着浅滩说“那里他妈是不是竹筏?”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才发现浅滩之上竟然有一个竹筏,这个竹筏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刻意了,但我们现在确实需要一个竹筏,就都游了过去,竹筏还很新,没有腐烂现象,说明是近期才出现在这里的,而我们恰好这时出现在这里,这一切如果说是巧合那就太巧合了。 总不能刚好有一个竹筏从外面漂进了地下河,又刚好在这个浅滩上搁浅了,还刚好我们掉到了这里发现了它。这里的一切巧合都写着刻意。 大家都有同样的看法,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四叔提前放置在这里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出去。理论上只要跟着水流走,就能回到地面,现在只能这么尝试。 为了保持竹筏的稳定性,老杨只能在正中间,其余我们几个分散蹲着,虽然吃水较深,但没翻没沉勉强前进。 众人沿着地下河向前而去,因为是顺水而下,所以也不需要撑伐,只需要观察水面情况就行。 我蹲着觉得吃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竹筏上,早就湿透了也不用管其他了。虽然环境很糟糕,但我实在太累了,要不是屁股冰冷的触感让我清醒着,我可能真的就睡过去了。 幸好这一路倒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当我听到瀑布声时,我就知道离出口不远了,水流的流速也开始加快,不知道瀑布落差有多大,如果就这么冲进瀑布底下,那是会去西天问候佛祖的。 正当我们想找合适的弃伐时间时,却发现洞口有一根东西反射了灯光,仔细一看是一根横向拦截的钢丝,这根钢丝我太熟悉了,是沈川的私人订制,虽然我之前有点讨厌他,但看到熟人的东西时,内心还是欣喜的,说明他们就在附近。 经历了这次我内心的心境似乎不同了,对人的看法也变得不一样了。 在竹筏靠近钢丝那一刻,我们都相当默契的抓住了这根钢丝并往它的一端游去。我们进入的时候是白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出了洞口以后果不其然在附近发现了篝火的火光。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躲在林子里观察了一番,篝火的周围有几顶帐篷,但却没有发现守夜的人。 “该不会又跟你四叔那波人一样是个空帐篷吧?”老杨小声嘀咕。 我摇摇头表示不可能“篝火还很旺,说明刚添了柴,可能他们都在帐篷里休息,又或者进帐篷商议要事。” 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到睡觉的点。 “那我们要不要偷偷摸过去探探底。”老杨又问。 “先别过去,魏尘受伤严重又这么透支体力还泡了一路的冷水,我们几个都处于极限状态了,万一对方不是我们的人,再起冲突对我们不利,还是再看看局势。”我分析道。 金辰安对我的看法表示认同。 我们就这么躲在暗处观察着篝火那边的情况。直到看到出来解手的帅哥,我才欣喜的喊出声 “帅哥,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帅哥一跳,他一边慌忙拉裤子一边骂道 “我去,白小爷,你什么爱好,偷看男人上厕所。” 老杨说“就你那点,我们都不爱看。” 也许因为见到了自己人,老杨的吐槽都开始变得幽默了。 听到我们的声音,安静的帐篷里开始有了稀稀疏疏的声音,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帐篷里的人都走了出来,见是我们几个都围了上来。 大家身上都有不同的伤,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肯定也不会比我们轻松,估计都是九死一生场面。 沈川哟了一声 “呦,果然在这能捞到你们。” 他的肩膀好像受了伤,绑着绷带,衣服上还带着血迹, 我走过去想拍他肩膀,被他侧身躲开了我笑着说 “我发现你不算讨人厌,是个好人,以前是我对你有滤镜,我道歉。” 也许是我表现的太友好了,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他往后退了一步,半天吐出一句 “你在阴阳我?” 我摆摆手说“不是,是真心夸奖你。” 沈川歪了歪头说 “你脑子进水了吧?” 我说“确实进过。” “小九爷,原来您跟白小爷在一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有了主心骨了” 说话的是金辰安的一个手下,言语里掩饰不住的激动。金辰安笑了笑表示自己情况还可以。 在围过来的人群当中,我并没有发现麻雀、光头、还有几个叫不上来名,但也算有些印象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于是转头问帅哥:“麻雀他们去哪了?” 话音刚落,原本喧闹嘈杂的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了我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我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我心里其实有了猜测,但人总是这样,是不太愿意去接受事实的。 帅哥走向篝火旁,将一些干燥的树枝投入其中。随着火势逐渐增大,他静静地凝视着跳跃的火焰。 “做我们这个行业,注定迟早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我们的命运未必就比他们更好,不必替他人感到悲哀难过。”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似乎早已看透了世事沧桑。 可我不是,我不是这个行业的老手,做不到这样的淡然。虽然这一路见了很多死亡,但我对于生命依旧觉得惋惜。 如果他们不在这个行业里,也许有些人当上了父亲,也许有些人正在读书,也许…… 其实也没有也许,命运从来只有一条路,它会推着你往前走,在命运面前,人是没有选择的。 但这时候不适合让这种情绪蔓延,会影响大家接下去的行动,只能佯装轻松的附和了一句 “也是,有道理。” 有几个人还想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现在没有心情讲这些,就说太累了要休息,明天再说。 大家待了一会觉得无趣,便陆续进帐休息,没过一会就只剩我们几个坐在篝火前烘烤衣服,帅哥给魏尘的伤做了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