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雪下得越来越大，世界之间像挂着一幅白色的大窗帘，一片白茫茫。雪落在对面的屋顶上，盖得严严实实，像一床白被子。 树枝和地面都被白色的衣服和毯子覆盖着。不一会儿，寒风吹过，雪花飞舞，银光闪闪，周围的一切突然沉浸在银色的世界里。 双脚踩在雪地里都看不见鞋子，不少雪花透过鞋缝钻进与脚丫子亲密接触，鞋已经不知不觉间湿透了。 雪下得急，老太太心里也着急，肚子里更急。 “砰！” 一个带着火光的不知名玩意掉在聋老太太面前，这玩意在空中还发出吱吱吱的燃烧声。 贾张氏眼疾手快，立马把大炮仗踢到聋老太太脚下，看清楚是一个大炮仗，聋老太太表情里都是惊恐。 “砰！”炮仗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房梁上的积雪震的往下坠，树枝上的雪松簌簌往下落。 有些人家的母鸡发出咯咯咯的惨叫声来。 “怎么了这是？”不少人发出这样的疑问，然后推开房门出来查看。 聋老太太刚才出于本能想要躲避炮仗，不过小脚没有站稳，一个后仰摔在地上，“哎呦！哪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滚蛋玩意儿乱扔炮仗”。 聋老太太大声呵斥，不过立马就羞得老脸一红没了声响。 因为这一摔不要紧，她那肚子里的玩意可就控制不住。 一落地就放松了闸口。 不过聋老太太也松了口气，因为她今天穿的是棉裤，刚才滋溜出来的都是汤水，全部被棉裤吸收掉，不会落在地上引起怀疑，只要回家换身衣服就好了。 “臭死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又到处拉”贾张氏骂了一句，没有怀疑是老太太。 聋老太太不动声色的微微低头。 “老太太这可是你自己摔的啊！我还劝你赶紧回家休息，摔出什么问题来了可别赖我”贾张氏见聋老太太半天不说话，人也不见起来，还以为是摔出什么毛病。 “哟！老祖宗，你怎么摔地上不起来，赶紧我扶你起来”一大妈从家里走了出来。 “是啊是啊，赶紧把人扶起来，这摔地上怪凉的” 不少人都附和着，老爷们都去上工了，家里都是些带孩子的妇人，妇人都喜欢八卦，刚才听到动静纷纷开门查看。 刚才的动静大院里起码有一半人开门查看。 聋老太太不是不想起来，而且肚子里一发不可收拾，要知道刚才吃的可是有辣椒，而且还有雨水等人放了巴豆粉里面，这会儿肠子都想跟着一起流出来。 聋老太太自己的棉裤直接肿胀得不行，肚子是是憋都憋不住那种往外冒，可能要不了两分钟就要蔓延开来。 这会这么多人关注着她，要是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那该如何是好。 聋老太太多想地上有个洞钻进去。 “来老祖宗，地上凉，都是雪我拉你去家里烤火，家里暖和”一大妈伸出手拉住老太太。 聋老太太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就喜欢这软软的雪地，年纪大了喜欢看雪，你们都回去吧！家里还有火柴盒要糊，别管我这个老太太。” “老祖宗，你这是干嘛，还看雪，你说话还怪好听的”一大妈不由分说把聋老太太拉了起来，不过马上她就捂着鼻子站在一边。 “这是什么味儿，哎呦老天爷，老太太你是泡了咸菜缸子，还是夜壶打翻了？”一大妈捂着嘴不停扇气，面露疑惑的看着聋老太太。 四九城过日子，早晨一睁眼，要干的事儿很多。 这会儿的人们都住四合院或大杂院的平房，通常每个院里都有厕所,但离住的屋子 总要有一段距离，为了解决夜里起来解手（大小便）的问题，家家屋 里都备着一个搪瓷的、扁壶状类似水罐的家伙什儿，管 它叫“夜壶”。 “夜壶”主要是人们用来夜里撒尿的。所以，早晨起来， 第一件事儿是倒夜壶。 如果晚辈跟长辈在一起住，自然，这项光荣的 任务，就由晚辈来承担了。 倒完“夜壶”后，接着要给长辈捅炉子。 这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加上又是一个人住，身上有这味道自然就怀疑是不是夜壶翻了。 不过马上一大妈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只见聋老太太裤腿正往外滴着黄色汤水，地上都是黄汤，像盛开的黄色野花。 聋老太太捂着脸不敢见人，本来躺在地上还看不出来，结果一大妈非要逞能，拉起来之后汤水便顺着裤腿往下流， 一大妈说话都有些结巴，嘴唇哆哆嗦嗦指着地上的黄泥浆，“老……老祖宗，您这是拉了？” “哎呦喂，可不得了，老太太拉得一地都是。”贾张氏大声吼了出来，嘴里还使劲吐口水往后退。 她这一叫大院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开门出来查看，现在下雪又没有什么热闹看，这老太太平时挺爱干净的一人，做事也挺讲究排面儿，没有好东西请她进门，她都不带搭理你的，怎么今儿个拉了。 是不是年纪大，人快不行了？ 在老百姓的心里，老人控制不住屎尿，那妥妥的是快不行了。 一时间周围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有些小孩跑过来看上一眼，然后捏着鼻子跑回去，“拉了，真的拉的，都顺着腿流，可臭了臭” 聋老太太由于吃了巴豆，这会哪怕站起来被人注视着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那玩意一个劲的往外流。 她以前可是大户人家，哪怕几十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拉稀，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嫌弃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 众人的吵闹声，嫌弃声，议论声，聋老太太感觉这些声音直往脑袋转。 到底她已经上了年纪，这会儿拉得都快脱水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在雪地里。 “糟糕，人真是不行了，你瞅瞅，都晕了还在往外冒黄水，待会结冰了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太太真是不省心呐！晕倒了还往外拉，这别人也没法帮她送医院啊！总不能边走边拉吧！那我们大院脸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