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凤眼睛犀利，质问起来：“你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还是说荷兰人有什么阴谋？”</p>
郭怀一直截了当说：“佐恩指挥官让我捎个信，说他和尼古拉大人以前交情深，只要投降，不跟荷兰对着干，大海里的好处还能有郑家一份。”</p>
“交情？哼，真是好一个‘交情’！”</p>
郑芝龙言语间满是嘲讽，“这样的交情，就是袭击我的舰队，杀我的兄弟，把我们困在这里，日夜不停地打。”</p>
“要不是兄弟们拼命，我这颗脑袋说不定早就挂在那所谓的‘朋友’旗杆上了！”</p>
“你回去告诉佐恩，这种‘情义’，郑芝龙记下了。”</p>
“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郑芝豹严厉地说，“杀了他，给虎哥报仇。”</p>
郭怀一脸色大变，急忙辩解：“各位明察，郑芝虎不是我害的，那一仗我们没参与。”</p>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叛徒，荷兰人哪敢这么嚣张？你的罪过，已经够判死刑了。”</p>
“大家做了几天官兵，就忘了自己海盗的身份吗？现在荷兰人强大，我也得为手下的兄弟找活路。”</p>
郑芝龙沉声说道：“你走吧，告诉荷兰人，真正的对话应该在战场上进行。”</p>
郭怀一脸色复杂，看着郑芝龙：“大人，这样硬撑下去，早晚物资会耗尽。虎哥已经走了，希望大人多考虑考虑，为活着的人打算。”</p>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转身黯然离开。</p>
“准备战斗。”郑芝龙的话里带着苦涩。</p>
“将军，我们的船只剩下四十艘破烂货，炮台也快成废墟了。”杨天生一脸忧愁，“粮食还有，但是炮弹炸药所剩无几，顶不了太久。”</p>
“就算前路艰难，也得坚持。”</p>
郑芝龙坚定地说，“如果相信佐恩的谎言，荷兰人可能会暂时留我们一条命，但刘老香、李魁奇他们，还有郭怀一，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趁机反咬一口？”</p>
众人沉默，海上的世界，彼此心知肚明。</p>
郑芝龙接着分析：“牺牲这么大，船只损失惨重，这时候投降荷兰，朝廷肯定不会放过我们。”</p>
“失去了朝廷的支持，我们怎么自处？刘老香他们动手，荷兰人怎么可能帮忙？绝对不可能。”</p>
“但我们撑不了多久了。”郑芝凤显得很沮丧。</p>
“即便如此，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真到了绝境，就冲破包围，按照朝廷的意思，上岸作战。”</p>
“朝廷在海上管不到，但在陆地上有官兵帮忙，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p>
郑芝龙目光炯炯，“熊大人还在福州当巡抚，有了他的支持，我们有望东山再起。”</p>
郑芝龙挥手下令：“准备迎敌，炮台坏了就把大炮移到高地。郭怀一的计划没成，荷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时间紧迫。”</p>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这时拖拖拉拉，等于是在玩命。</p>
海平线上，炮火再次响起，进攻开始了。</p>
郑芝龙看着步步逼近的海盗舰队，心里涌动着波澜，要不是年轻力壮，几乎都要气得心口发痛。</p>
过去经常以多欺少的郑氏海盗团，什么时候因为船只劣势被人欺负成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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