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墅外漆黑一片。浴室的灯光透过门框的洒落在房间的四周,床上身影交叠,相互勾缠,仿佛要融入对方骨子里一般。 苏溪醒来浑身发软无力,身上好像压了重物,无法动弹。 她轻微转头,透过昏暗的灯光,依稀看见男人深隽硬朗的睡颜,脸庞轮廓清晰锐利,眉目紧闭,侧睡在身旁,左手搭在她腰上,两人呼吸交错,相互勾缠。 苏溪没有发出声音,继续安静地躺在床上,轻阖双眸,吸收着这熟悉的一幕。 在此前她刚被击杀身亡,现在好像回到了她结婚半年后,她一时不防被人下药。 在上一世中,她独自到酒店用冰水挨过去的,但是药物药性太猛,落下一身病痛,身体状况大打折扣。 同样的事件发生在这一世,苏溪在开车经过御龙湾她和贺翊川的婚房时,转弯拐进了别墅。 原本只是打算尽快找到地方安置,再想办法处理身体内的药物。 意外的是,恰巧遇上在这边办事的贺翊川,她控制不住扑了上去,强行引诱了他,两人发生关系。 苏溪再次睁开双眸,用修长纤细的手指触摸男人的肩膀,肌肤温热。 男人感受到苏溪的动作,结实有力的臂膀揽过她纤细的腰部,两人挨的更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前猛烈的心跳声。 贺翊川在她耳边厮磨了几下,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喷洒在她耳尖,苏溪躺在床上轻轻地摇摇头回复道。 “再睡会儿。” 贺翊川温热的大手轻抚着她腰部的软肉,指尖粗粝,摩擦的触感与娇嫩的肌肤形成对比。 苏溪深呼吸平复好心情,仔细回顾离世前发生的一切。 当时正在国外的医院做治疗,常年高强度的训练,身体早已破旧不堪,打算治疗好,再去处理那些往事。岂料却被人出卖踪迹,在她生病身体虚弱之时将她抓走,当获取信息无果后,便视为弃子击杀。 她清晰地记得银色的子弹朝着头部过来,嘭的一声,痛处传来,便再无知觉。 上一世她从黑暗中来,也从黑暗中去,结束了她短暂却又异常痛苦的一生。 回想起这些的往事,苏溪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复杂的情绪萦绕在脑海中,沉重却又无法排开,轻轻地阖上双眼,伴随着身旁的呼吸声安静睡去。 窗外雪花飘落,寒冷的清晨中一缕缕初阳穿过窗帘照射在房间中。 别墅里开足了暖气,俨然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苏溪被浴室稀稀疏疏的水声唤醒,朝着响声处望去,浴室门已经被打开。 刚洗完澡的贺翊川穿着黑色的睡袍,一边走一边用手擦着头发,脸颊上还滴落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男人听到苏溪有了声响,沉声询问:“醒了?” “嗯。” 苏溪干躺在床上久久才缓过神来,然后慢慢倚着深蓝色缎面的丝绒被子坐了起来,身子有着些许的不适感。 贺翊川担心昨晚的药物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走近床边打算询问一下,入目便是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大片敞开着,斑斑点点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犹为明显,暧昧骤生。 都是他昨晚的杰作。 贺翊川抬眼四周,遍地都是衣物,平日里严肃沉稳的人,此刻难得出现一丝窘迫,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一声,“我去给你拿衣服。”说罢,便转身走进卧室旁的衣帽间。 苏溪这时清醒一些,垂眸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一缕,用手扯了扯身上的薄被,试图遮掩一下。 过了一会儿,贺翊川拿着她的真丝睡袍递到面前,小小一团的睡衣在他手中显得几分凌乱。 待苏溪接过衣物,贺翊川声色低沉地提醒道:“你先去洗个澡,待会儿下楼吃早餐。” 看到苏溪点头后,他才下楼准备早餐。 待贺翊川离开后,苏溪稍坐了一下,便展开手中的睡袍披好,下床走进浴室,从浴室的镜子清晰地看到她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十分明显。 她用手碰了碰,不疼不痒,便打开热水泡个澡。 洗漱完苏溪精神好很多,多了些实触感,收拾好走下楼,发现一楼空无一人。 这时厨房传来乒乒砰砰的声响,以为是佣人,走近一看,贺翊川高大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 厨房里。 男人睡袍松垮,身姿挺拔,干净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锅铲,背上青色的筋脉突起,骨节分明,凌厉的眼眸盯着锅中的面条,面部棱角分明,线条流畅优美,浑身上下透露出坚毅挺拔的军人气场却又融合商人优雅衿贵的气质,更加深邃莫测。 苏溪未发出声响,静静地倚靠在厨房门侧,抬眸望着忙活的男人,脑海中的思绪有些漂浮。 男人天之骄子,家庭和美,有着世家公子的自由洒脱,从容矜持;年少从军,一身功勋,气势凛然的军人作风;转战商界后,战果累累,叱咤风云,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之时,却受长辈要求与她结婚。 上一世两人结婚五年,婚后常年分离,但贺翊川从未主动提及让她离开,给了她极大的尊重。 常年漂泊,居无定所,刀剑都是系在脖子上的,所见的人形形色色,察言观色是她生存的本能。 虽然长期相处的时间不久,对贺翊川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言不语,不催不燥,也是留给她最后的体面了。 他算得上世间少有给过她温暖的人,也舍不得给他沾上污渍,恰巧在她被掳之前,两人提前结束了他们存续多年的无实无名的婚姻关系。 贺翊川手中的碗放在餐台上发出一声响声。 苏溪思绪回笼,便见男人已经备好早餐,正准备端出。 她深呼吸压制强烈跳动的心脏,白嫩的手肘轻轻地触碰一下门把,发出声响。 贺翊川听到声音,回头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