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又想炫耀自己的娘亲的偏爱?”苏晟铭心里不舒服,看着那块坠子,眼眶微微发红。 苏晟云温润一笑,直接抓起他的手将那枚坠子放在了他的手心。 “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今日我将它送给你,希望日后你跟着舅舅在外学习经商时,它能为你保驾护航、辟邪驱鬼。” “什么?你……你真的假的?我不信!” 苏晟铭受宠若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甚至产生了怀疑。 “你该不会是假意给我,随后又去找母亲告状说我偷了你的抢了你的吧?” 苏晟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怎么会呢?此举非君子所为,我在你眼里怎就如此不堪?” “那你好端端的,怎么舍得把这个给我?” “因为你是我的亲兄弟。” “我……” 苏晟铭哑然,霎时间觉得手上的吊坠犹如千斤重。 他心中百转千回,咬着牙不敢将眼泪落下,可最终还是强撑不住,难以抵抗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的动容。 “三哥……” 他几度哽咽,一头栽到了苏晟云的怀里哭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开口承认他是三哥。 苏晟云会心一笑,拍拍他的背,柔声道:“四弟。” 兄弟二人彻底冰释前嫌,从此之后再无隔阂。 …… 转眼数日过去,明天就是科举考试的日子。 苏晟铭的事苏阑音刻意瞒着所有人,还让他住在琅琊阁不得外出露面。 所以,柳如烟只知道他被做成了人彘,却不知他早就被苏阑音暗中救回来。 于是,忍了几日后,她终于等到时机,将这件事捅到了苏永成的面前。 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留下了鳄鱼的眼泪,可那副模样,像极了无助又绝望的母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痛心疾首,十分在乎苏晟铭。 “老爷,妾身没用,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告诉您,这下可怎么办啊……” 苏永成不明所以,手里还拿着笔正在写诗,听到她的哭喊,顿时心头一紧。 “好端端的哭什么?难道是昊儿和芯儿出什么事了?” 柳如烟咬着帕子摇头,一脸悲伤。 “那就是母亲病的重了?” “也……也不是。”柳如烟抽泣着回答。 “那是什么?该不会是你出事了吧?”苏永成将自己担心之人全问了一遍,却连想都没想过陆婉君那边。 在他心里,商贾出身,性情耿直且唯利是图的陆婉君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关心。 若非当年贪图陆家的财产,他又怎么会抛弃颜面跪在地上去求娶? 所以,这些年他心安理得享受着陆婉君的付出却又对她不闻不问,为的就是挽回年轻时失去的男子尊严, 柳如烟又摇了摇头:“都不是。” 苏永成莫名松了口气,只要这几个没事,他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别哭了,得上凉快起来坐下。”他关怀备至,放下手里的笔亲自起身去将柳如烟扶到了软塌上。 “如烟,你跟为夫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如烟这才抽泣着将苏晟铭的事情原委讲了出来,只不过那些关于她的陷害与设计,都被掩盖。 听完后,苏永成怒不可遏,一巴掌落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震得他手都发麻。 柳如烟忙装作一副心疼的神色:“老爷您息怒,小心气大伤身,我一定会尽快筹钱,想办法把晟铭赎出来。” “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干什么?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也省得给我苏家丢人!”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咱们老爷的孩子,苏家的血脉……”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罢了!只要是陆婉君生的,都是废物!” “老爷……” “不许去赎,就让他自生自灭!” “若是传出去,只怕影响老爷的声誉,就算活不成了,也得回到苏家啊,若让旁人知晓我们任由他死无全尸地流落在外,那流言蜚语可怎么应对啊?” 苏永成一听立刻点头:“还是如烟你顾虑周全,不能让这个混账影响苏家。” 话说到这里,柳如烟泛起了愁:“可我筹了三天都没能凑够这些银子,晟铭这次赌得太大了,只怕我们真的承担不了。” “凭什么我们来出?既然是陆婉君的孩子,自然是她来负责!” 说完,苏永成冲着门外吼道:“来人,让陆婉君来见我!” “是!” ……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苏永成和柳如烟都等得不耐烦准备来人去催,却见到苏阑音姗姗来迟。 她气定神闲地站在二人面前,几乎是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懒得行。 “你怎么来了?”苏永成质问道。 “父亲和大夫人想见我娘亲,可惜她身子不适,薛神医说需要卧床静养,因此我替她来。”苏阑音昂首挺胸地回答道。 “你替她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如此跟我说话?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陆婉君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比一个让人厌恶!” 听到他骂自己的母亲,苏阑音也不忍着,当即怒怼:“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母亲再如何也是为你生儿育女的结发之妻,这么多年为了你付出一切,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父亲如此忘恩负义,难道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你……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 苏永成说不过,恼羞成怒举着手就朝她冲过去,眼看着就要落在苏阑音脸上。 下一秒,身材娇柔的少女灵巧一躲绕到了他的身后,顺便轻轻一推。 “哎哟!” 苏永成直接往前一趴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柳如烟见状立刻尖叫了一声:“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你爹啊!” 说着就要冲过去扶苏永成,路过苏阑音时,没注意脚下,也被绊倒摔了出去。 她倒是没有摔倒在地,而是沉沉地压在了苏永成的身上。 两人叠在一起,因年纪大了行动笨拙了一些,所以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龇牙咧嘴地破口大骂。 苏阑音心中直呼痛快,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嘴角带着笑意。 “父亲和大夫人还真是重礼数呢,竟然亲自教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