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你怎么还站在那里？”莫松如伸出手来拉江白鸽，“走了，正好是绿灯。” 因为b口正好在d口的对面，她们得先过马路。 但江白鸽仍然没动。 “白鸽？快走！” 眼看着绿灯就要转红，莫松如有些着急地来拉江白鸽，江白鸽却忽然说：“姐，你知道这边也有卖建材的吗？” 莫松如愣了一下，眼看着绿灯变红。 她叹了口气，仰起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硕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五个大字：顶好家居城。 “那里应该是卖家具软装的吧？而且这是个大商场，价格肯定比对面街的市场要贵不少的。” “大商场里也都是一个个的铺面。有的可能贵，但有的也许会便宜。”江白鸽拉着莫松如，“我们过去看看吧？不然你的视频里老是主打性价比，高端品牌都不敢来找你了。” 这两句话都很有道理，莫松如有些动心了。 莫松如一贯来都是走“亲民”路线，哪怕广告费少一点，她也希望能给关注、相信自己的人带来实惠。 但她也必须考虑到，给自己买的房子装修和给租的房子装修，大家会有两种不同的思路。 对于在安京这种流动人口多的大城市来说，想要在一个租来的房子里住上五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但以安京的房价来看，一旦买了房，很可能一住就是一辈子。 所以在装修选材上，需求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都要讲究性价比，但对自己买的房子，也会更注重品牌、售后和耐用度，所以会倾向于购买知名老品牌。 在这种时候，商品的价格会被平摊到它能使用的年份时长里。 如果同一样商品，顾客默认它可以使用十几二十年，那么即使价格比小品牌贵上一倍，按年份平摊下来却可能更划算。 而且就像江白鸽说的，再大的品牌，在不同的商场，不同的经销商和代理手里，都可能有不同的折扣和价格……多看看，总是没错的。 虽然不一定今天就要买，但她们反正已经走到这里了，提前看看、了解了解行情，给她积累点素材也无妨。 想到这儿，莫松如便没再坚持，和江白鸽一起往“顶好”走。 别看她们刚出地铁口就能看见商场的大标识，但那条路弯弯绕绕的，她们走了得有大几百米，还走错了一个岔口，这才终于看到了正确入口。 大商场到底不一样，和之前看的市场相比，不仅更宽敞、明亮，连人也少了许多，几乎听不到大吵大闹，也闻不到浓重的汗味。 莫松如明显起了兴致，见到感兴趣的店都要走进去看看。 遇到热情的店员，还会和她们多聊几句。 半个多小时逛下来，她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物价”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高昂。 江白鸽倒是不意外：“别看这地方从地铁站就能看见，但其实走进来弯弯绕绕的，并不方便。反而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些市场，从地铁口出来顺着走就能到达。”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流量并不大，没有吃到位置的红利，价格自然叫不上去？” 之前莫松如只是以为，是因为这边价格贵，所以人才不多。 没有考虑过位置的问题。 她当然不知道，江白鸽之所以会这么在意位置，是因为之前困扰她的那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很有可能，曹雄就是在这栋大楼的天台抛的砖。 之前她们逛的一直是对面那些平房或者矮楼，基本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栋虽然能看到广告牌，大门却不在马路边的高楼。 但刚才过来以后，江白鸽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这座商场附近有两个比较大的小区。 也就是说，在上下班的时候，这栋大楼前的人流量不会少。 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姐，你想去天台看看吗？” “什么？！” 莫松如以为她听错了，满脸震惊。 从刚才起，江白鸽似乎对逛家居不太感兴趣，反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白鸽是搞写作的，忽然来了灵感、想法，也可以理解。 不过她家现在还不急着看这些，今天只是来随便逛逛、了解一下，莫松如自己也是为了录素材，所以并没有问太多。 但现在忽然说要上天台，莫松如直接就是一整个摸不着头、愣在原地。 “一般来说，这种地方的天台都是锁着，上不去的吧？”莫松如迟疑。 她的想法，也正是江白鸽怀疑的。 所以必须得上去看看，才能确定。 “但万一呢？”江白鸽眨眨眼，“你是不是也有点好奇？” 莫松如：并没有，完全不好奇。 她完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难道又是为了写作？江白鸽到底想写什么？一个准备买房或者装修的女人，忽然想上天台看看？为什么会想去看？是压力太大？还是不想活了？ 正在莫松如胡思乱想的时候，江白鸽又说：“反正咱也没事，你就当陪我去看看？” 就这样，莫松如被江白鸽拉到了楼梯间。 两人顺着楼梯往上爬——这栋楼有十二层，即使在商场里，也不算低的了。 幸好江白鸽还没失去理智，两人是先坐电梯到十一层，才开始爬楼梯的。 “哎……” 看着面前敞开的门，莫松如惊讶地叫出了声。 这栋大楼通往天台的门居然完全没有锁，连那门似乎都是坏的。 江白鸽走过去，摸了摸门边，发现已经积了一层浅浅的灰。 看来这门锁已经坏了一段时间了。 她又环顾四周，发现这附近并没有摄像头。也对，楼梯间通常都不会安装摄像头。 检查完楼梯和门锁，江白鸽和莫松如来到天台上。 “没想到这么光鲜亮丽的大楼，它的天台居然这么……”莫松如想了想，才说，“破败。” 虽然天台围着栏杆，但栏杆上的油漆经过风吹雨打，又缺少维护，已经逐渐剥落，有些还生了一层锈。 江白鸽走到栏杆边，往下一看，通往地铁站的那条街上，下面一棵大树都没有。 一块砖扔下去，可以准确无误地落在地上。 砖？ 对，还差一个“作案工具”。江白鸽正要寻找，忽然被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人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