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上年纪,似乎真没有以前那么胆大了。 尽管已时隔许多年,陈燕华有些忘记了天桥的模样和高度,但她知道,以前的自己看到下方的深度是绝对不会出现心惊胆颤的情绪。 见她下到水渠中,唐父也是当即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稳健派,这种危险的事情他说什么也不允许。 “等他们转转吧,我们先把帐篷搭起来。”唐墨没有跟过去的打算,回头朝两人道。 两女身子一顿,齐刷刷止住上前的趋势。 唐墨顿时明白过来,笑道:“你们想去的话就去吧。” 陆冷菱轻摇头:“不着急这一会儿,先搭帐篷吧。” 唐潇也点头表示附和。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 把小墨(老哥)一个人留在这干活似乎有点不大好。 “那行,我们动作麻利点。” 唐墨没有拒绝,从后车厢将帐篷等套件尽数搬了下来。 两个帐篷肯定是睡不下他们的,到时候晚上还要依靠房车。 唐墨心中已经安置好了,老爸老妈睡车上那张床,然后让唐潇睡外边的架子床,自己跟陆冷菱则是一人睡一个帐篷。 三人搭着帐篷,才刚搭好一个,唐父就走了回来,指了指天桥朝唐墨喊道:“你妈喊你过去。” “好。” “你们先弄着,我马上回来。” “没事,我们会搭。” 唐墨微微颔首,朝回来的老爸道:“叫我什么事?” “不知道,你去就知道了。” “那老爸你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放水槽吧,我待会儿回来处理。” “行。” 虽然不知道老妈叫自己干嘛,但唐墨还是顺着天桥过去找她。 大概在中间的位置,就看到陈燕华翻到天桥的路面上坐着。 “妈,你找我?” 陈燕华朝他扬了扬手,道:“你上来帮我看看,我以前藏了东西在这儿,还有没有。” “哈?”唐墨有些呆愣,“什么东西?”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唐墨顺手翻了上去,疑惑道:“在哪?” “桥底下。”陈燕华顺着桥面的边沿朝下指去,然后撑着身子左右打量一眼天桥,“没记错的话,我以前应该是藏在天桥正中间这个位置的。” 唐墨满脸困惑:“你是说在这下面吗?” “对,就在这边边上。”陈燕华还在打量两侧长度,看究竟在哪个位置。 唐墨趴在桥面往下看去,满脸的不解:“不是,你们是怎么放下去的啊?” “就抓着衣服放下去的。” 唐墨面露惊悚:“搭人啊?” 陈燕华有些绷不住道:“实际上应该没有多深,毕竟那会儿还笑。” 唐墨忍不住吐槽道:“唐潇果然没说错,她那是遗传的。” 陈燕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调皮。 “我趴着能找到吗?”唐墨试着趴在桥面上朝下探去。 陈燕华连忙抓住他后腰上的衣衫,“找不到就算了。” 她也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在这藏了宝藏,期待着长大后的自己能挖出来。 但太危险的事,可做不得。 唐墨埋头往下一扫,果不其然还真让他看到了一处凹下去的坑洞,拿小石头填在外面堵着的。 只是 唐墨手撑着桥面重新爬了起来。 “没有吗?”陈燕华有些遗憾,“可能有人拿走了吧。” “往右边靠一些。”唐墨没有多说,往右爬了两步重新趴下。 陈燕华见状连忙上前拉着他。 唐墨俯身下去将小石块拿走,果然在坑洞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像是塑料管一样的东西,他伸手将其拿出。 “是这个吧?”他起身将塑料管递给自家老妈。 陈艳华眼前一亮,语调都不自觉的高了几分:“对对,就是那个。” 她接过手,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 唐墨才发现,这塑料管是个密封的像以前润嗓子用的西瓜霜包装。 唐墨猜那里面的应该不是吃的,不然不可能保存这么完好,蚂蚁八百里远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就在唐墨猜着那里面能装啥时,陈燕华已是打开盖子将东西拿了出来。 有绿的有棕色的。 五花八门的。 “贰分?”唐墨随手拿起一张,上面画的是一张飞机样式的钞票。 “这钱到我们那会儿也已经不值钱了,要再往上你外公他们那一辈才管用。” “所以当时我就和几个朋友一起,把这钱当宝藏一样藏在了这里,里面不止我一个人的。” 唐墨微微颔首,他没少听老一辈讲他们的故事。 比如他们那个年代,面条都才几毛钱一碗,糖果一分钱一颗之类的。 “有多少?” “不记得了,但我一个人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陈燕华随意的翻了翻,遗憾道,“看来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人回来过。” 唐墨没有细看,但看着厚度估摸着应该就几毛钱的样子。 “我当时放了几张来着?”陈燕华挑了挑眉,有些困惑,“拿两张算了。” 她拿走一张一分钱的和两分钱的。 又将钱重新塞回了管子里。 “麻烦你再放回去吧。” 唐墨哭笑不得的接过:“你们以前玩的还真有意思。” “谁小时候还不一样呢?”陈燕华小心的将钱收好,“这些可就是我以后留给你们的财产了。” 唐墨俯身笑道:“那你可得把那张两分的给我,这可是我帮忙拿的。” 这钱并不值钱,即便是现在很多人家都还保存有,还没到成为古董的地步。 唐墨说这话只是随意的开开玩笑。 陈燕华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唐墨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并用石头将其盖好。 他开玩笑道:“留给下一个有缘人。” 陈燕华无奈一笑:“也不知道谁还记得。” “你不就还记得吗?” “那也是触景生情,突然想起。”陈燕华摇了摇头。 此前她可是一点记性都没有了,甚至于在看到天桥的时候她也没想起。 直到走到这中间来,她脑子里的记忆才忽然一下子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