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皱了皱眉:“需要打狂犬疫苗?” “虽然不打也行,被狗咬伤得狂犬病的概率不算大。”闫萝拿着针筒,解释道。 “不过运气不好患上的话,狂犬病是没办法治愈的,病死率百分之百。” “话说咬伤你的是野狗吧?是野狗的话概率可能稍微会高那么一点点。” “少年,我是尊重你的意见的。” 她面色认真的看着唐墨,还点了点头像是在强调自己尊重病人选择。 唐墨眼角微微抽搐,他有的选吗? 陆冷菱凑了过来,严肃的看着唐墨:“必须打。” 闫萝微微颔首,拿着针筒转身进了里屋。 唐墨不免有些无语,所以其实根本就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兽医也能给人打狂犬疫苗的? 他没有时间多想,因为闫萝已经装好药,拿着针筒缓缓逼近。 唐墨只能在半强迫半自愿的形式下,打了这么一针。 然后闫萝替他的伤口消了消毒后,贴了张创口贴。 “把你的信息填写一下。”闫萝递过来一张表。 唐墨照做后,指了指脸上的血迹,问道: “能借用下洗手间吗?” “进门右手边。” “谢谢。” 唐墨在洗手间清洗过皮肤,衣服上的血迹就只能希望老妈不要发怒。 出来后,闫萝道:“记得后天再来打一针。” “多少钱?” 闫萝摇摇头:“不收钱。” “还是要的。”唐墨不喜欢占人便宜。 闫萝冲陆冷菱扬了扬下巴:“这丫头跟我说了,是她不小心没看好狗,把你咬了。” “抱歉,是我没看好凶凶。”陆冷菱的道歉也随之而来,她微微躬身。 虽然已经取名了。 唐墨:“那是流浪狗吧?” “嗯。” “那就和你没关系,是我没注意。”唐墨还是分得清青红皂白的。 他看向闫萝。 闫萝作出嫌弃的表情,连摆手:“只是用了一点点药和一张创口贴而已,你们快走吧,别挡着我做生意。” 唐墨看出了她的用意,皱起的眉头稍稍舒缓:“那就谢谢了。” 倒是陆冷菱,冷着小脸,淡淡的说了句。 “不良医师。” 闫萝额角浮现一个井字符,咬牙切齿:“拜托,它们不生病我吃什么?” 唐墨还在想这不良医师是什么意思。 合着是闫萝刚刚说的做生意。 把看病当做生意,或许是有些不合适。 但闫萝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这一看就是私人的,宠物不生病,她还真得饿死。 闫萝摆出不厌烦的样子,推着陆冷菱的后背往外去,“快走快走,回去晚了你爸妈又得赖上我。” “哦。”陆冷菱被她推了出去。 唐墨很识趣的出去了。 回头上抬视线。 萝卜宠物医院。 萝卜? 闫萝王才对吧。 “快点回家。”闫萝叮嘱了一声,将门口的玻璃门给关上了。 两人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沉默片刻后,陆冷菱脸上闪过一丝坚定,悦耳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你叫唐墨?” “高三九班的?” 唐墨愣了下,名字的话,他刚刚填写信息的留下了,但是 “你怎么知道我是高三九班?” 陆冷菱小脸冷淡道:“我听班上的人说起过。” 正当唐墨想着,自己到底哪里能被人提起时,就又听陆冷菱仿佛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他们说你是舔狗。” 们说你是舔狗。 说你是舔狗。 舔狗。 狗。 这句话不断在唐墨脑海中回荡。 他是舔狗吗? 他是吗? 他不就是给苏清颜送了三年早餐,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任劳任怨吗? 哪里舔了! 唐墨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你知道什么是舔狗吗?” 陆冷菱茫然的摇摇头。 这下反倒是把唐墨整不会了。 这孩子,这么蠢? 啊不是,这么纯洁? 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就有气无处使。 最终,他只得无力解释道:“总之,我不是舔狗。” “懂?” “哦。” 陆冷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了,今天的事真不怪你,而且那狗咬着没啥感觉,我先回去了。” 唐墨看了看天,挥手告别。 陆冷菱表情淡淡地向他挥手,心底却不这么想。 因为,在当时被凶凶咬伤后,他看唐墨的眼睛都快哭出来了。 一定很痛。 幸好唐墨听不见她的心声,不然指不定得破防。 他那是哭吗? 他那是缅怀逝去的青春! 回去的路上,行人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盯着他的眼神有些惊恐。 唐墨很无奈,但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光着膀子吧? 他家住在城南的一处老旧小区,一百平三居室。 唐墨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二十多年。 再次回到这里,心底是压抑不住的悸动。 他转动钥匙,深呼吸了一口气,大门打开的同时,他大声喊道。 “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鬼叫什”亲妈陈燕华裹着围裙碎碎念的从厨房走出,手里还端着个铲子,在她看清唐墨身上的血迹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哥,我要代表月亮消” 另一间屋子,一位身穿睡衣,头发乱糟糟,年纪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从中跳出,手上还拿着外边几十块钱一根上电池的魔法棒。 在看到唐墨身上的血迹时,僵在了原地。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一人提着锅铲,一人举着魔法棒,目光呆呆的看着他。 “不小心流鼻血了。” 唐墨早有准备,将衣服一把脱掉往沙发随手一扔,露出健康的身体。 看到这,陈燕华松了口气,刚才那下真把她吓得心脏跟着一紧。 然后她那放松的脸色就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流个鼻血能把衣服弄成这样,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跟岁的小孩一样?”陈燕华不耐烦的拾起沙发上的衣服朝唐墨砸了过去,“拿去扔盆里,别把沙发弄脏了。”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唐墨不禁感到一阵身心愉悦。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暴躁的说教声,倒不是因为陈燕华走得早,而是年纪大了后,就没那么容易再被父母教育了。 再者,看到这么年轻,满头黑发的老妈,唐墨觉得异常的奇妙。 “老妈。” “干哈。” “抱一个?” “滚犊子。” 亲妈陈燕华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厨房。 唐墨耸了耸肩,又将目光看向亲妹唐潇。 “小妹?” “我拒绝。” 唐潇双手交叉。 唐墨:“” 很好,终究是错付了。 “等等,你怎么没去上学?”突然意识到这才中午的唐墨,疑惑的看向唐潇。 唐潇无语的看着他:“拜托大哥,今天是周末。” “周末还让人上课,要不要人活了。” 唐墨只感觉一把利剑穿心而过,因为 他周末就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