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以舒长钰的性子，若有深仇大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p>
等等，宋芫仍有个疑问：“你的仇人是康义南？”</p>
康义南，即是被宋芫撞破舒长钰杀死的那疯子。</p>
谁知，舒长钰嗤笑了声：“他算个什么东西。”</p>
宋芫面露惊愕，不是康义南，那又是谁？</p>
他回想了下，一年前，舒长钰前去京城时，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有个仇人要死了，我去送他一程。”</p>
所以舒长钰的仇人是在京城？</p>
“能说说吗？”宋芫觑着舒长钰的神情，问出心中的疑惑。</p>
舒长钰嗓音噙着几分冷意：“先帝。”</p>
宋芫倒抽一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先帝，那可是一国之君，舒长钰要杀他，谈何容易。</p>
“你究竟怎么做到的？”</p>
舒长钰的指骨抵着眉心，低低笑了笑，道：“下毒。”</p>
再徐徐道来：“用丹砂提炼出姹女，每日往他寝宫的香炉里加一点。那东西无色无味，日积月累，毒素便会在他体内蔓延。”</p>
舒长钰的嗓音冷冷清清，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p>
宋芫听得心惊肉跳，却又不得不惊叹舒长钰的智慧。</p>
他竟然还知道用朱砂提炼出的水银来下毒。</p>
真不愧是舒长钰，行事如此大胆且心思缜密。</p>
忽然，舒长钰侧头看向宋芫，他半张脸被阴影遮住，眉眼带着点淡漠。</p>
“在得知自己的身世时，我便开始研究各种毒物，最终发现了朱砂提炼出的姹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人于死地。”</p>
“我便安排人混进他寝宫中。”</p>
“先帝他向来自视甚高，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在他身边动手脚。”</p>
宋芫拧着脸，恶狠狠骂道：“先帝那老东西罪有应得，死得这么轻松，便宜他了。”</p>
舒长钰看向宋芫的目光灼灼，唇角弧度越来越大，几息后，他闷笑出声：“芫芫与我不愧是同心同体，都想到了一块去。”</p>
“若是早知今日，当初我定然要带上芫芫一同去京城，好亲眼看那老东西咽气。”</p>
宋芫连连摆手：“你可别，弑君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让我去，我不得吓个半死。”</p>
舒长钰哼笑一声，不再说什么，他冲宋芫一扬下巴，往里间走去。</p>
宋芫抬脚跟上，进来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一间密室。</p>
密室中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书籍，墙壁上钉着几个陈旧的木柜，一张石床靠着墙而放。</p>
宋芫的目光在密室中四处游移，不禁有些好奇。他走到那些瓶瓶罐罐前，随手拿起一个，仔细端详着上面模糊的标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