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带着2万骑兵，趁着黑夜离开了。 5日后，颜真卿从常山郡传来消息。博陵郡被安禄山攻破，高仙芝和封常清下落不明。 司仁收起信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安禄山啊安禄山，看来你还是贼心不死啊。” 他把范阳还给安禄山有两层意思，一是希望其能够替自己防御北方契丹。 其二，是不想把自己的兵力消耗在安禄山身上。 可没想到，这货居然还惦记着大唐皇位。刚得到一丝喘息，马上挥兵进攻。 司仁立刻回信给颜真卿，让他与颜杲卿无论如何都要抵挡住安禄山南下的脚步。 滏阳和邺城之间的战斗即将开始，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安禄山这搅屎棍给破坏了。 乾元1年6月初。 这半个月，没有发生任何战斗。 大唐没有进攻意图，安禄山也龟缩在博陵城没有动作。 滏阳城内的军士有条不紊的训练着，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而司仁他每天深居简出，不断分析着前线发来的讯息。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战机，为接下来的战斗创造先手条件。 左军的两万骑兵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但司仁对此并不是很担心，反而邺城的李光弼每天坐立难安。 这两万骑兵仿佛是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他能明显感受到这强烈的压迫感，但是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斥候派出去快500人了，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这两万骑兵凭空消失了一般。 “废物！这不是2个人，也不是20人，而是整整2万骑兵。 你现在告诉我找不到？消失不见了？ 你们斥候是干什么吃的！ 我告诉你们！陛下还有不到5天就要渡河了。如果到时候两万骑兵突然从黄河北岸杀出，惊扰到了圣驾。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找！ 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李光弼有些慌了，唐皇即将抵达邺城。虽然身边有40万大军拱卫，但也架不住2万骑兵的冲锋。 万一真被哥舒翰抓到机会，把李琩干掉 李光弼猛的摇起了头，额头已经浸出了冷汗。他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手底下的这群斥候身上了。 “老天爷保佑，千万别出事啊。” 滏阳城中，司仁也察觉到了李光弼最近的反常表现，频繁派出斥候在周边100里的范围内进行探索。 而且，主要侦查方向都集中在了黄河北岸。 最初，司仁以为是他发现了骑兵的动向。可随着时间推移，从邺城派出的斥候越来越多，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光弼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为接下来的战斗挑选适合的战场？ 那也不对啊挑选战场应该在邺城和滏阳之间啊，怎么跑到黄河北岸去了。” 司仁想不通，总觉的李光弼如此大张旗鼓肯定是有所图谋。所以下令让火拔归仁带着小队出去抓几个斥候审一审。 很快，火拔归仁就抓了两个舌头回来。 “燕王，人我带来了。” 司仁将情报放到了一边，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回燕王，小的叫燕小六。” “我叫铁根。” 司仁对于两个人的配合十分满意。 “火拔，你先带着铁根去外面等着。我有话问燕小六。” 看着铁根离开后，燕小六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燕王我就是一个斥候，我” 司仁满脸温和，轻声开口说道。 “别害怕。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杀你。 不仅不杀你，我还会给你一些赏钱。 拿着赏钱，你想回家就回家，想回邺城就回邺城，都随你。” 燕小六听到自己不用死后，脸上难掩激动之情。连忙叩首感谢。 “谢燕王开，谢燕王开恩。” “小六，你家是哪里的啊。”司仁循序渐进，并没有一开始就进入正题。 “回燕王，小的是洛阳叶县人。” “家里兄弟几个？父母健在？”司仁似乎在和眼前的斥候在聊家常。 “家里兄弟6个，父亲去世的早，是娘亲给我们兄弟几个拉扯大的。 大哥、三哥和五哥都死在了边疆。 二哥三年前参军入伍，至今下落不明。 四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右臂被砍断，目前在家照顾娘亲。” 司仁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古代封建时的普通家庭，要么上战场，要么成为地主的佃户。没有其他的选择。 家里没有粮，也没有地，更没有经济来源。 那就只能投军入伍，混口饭吃。 不仅月月有军饷，战死了还能得到一笔抚恤。如果打赢了一场攻城战，甚至还能进入民宅进行搜刮。 “小六，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你想家吗？” 燕小六表情显得有些茫然。 家是他日思夜想的地方，晚上做梦都想着娘亲为自己做的饭菜。 “我快两年没回家了。每个月只是照例把多余的军饷寄回家中，证明自己还活着。” 司仁似乎有所感触，轻声叹息着。 “我当年也跟你一样，只不过我的出身好一些罢了。 算了，不提这些了。 小六，我问你。你们的李将军让你们出城寻找什么？” 燕小六没有犹豫，开口回道。 “将军让我们寻找您两万骑兵的下落。” 司仁皱着眉，表情略显迟疑。他在思索，李光弼寻找自己的骑兵干什么？难道是想针对自己的骑兵设伏？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骑兵的位置吗？” 燕小六连忙点头。 “我听队长说，唐皇这几天就要渡河。 李将军害怕您的骑兵在陛下渡河的时候发动进攻。” 司仁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本来他也没打算让自己的骑兵去袭击李琩过河的部队。 2万对40万，即便是骑兵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只要这40万人中有5万的弓手。几轮箭雨过后，自己的骑兵就报废了。 这些骑兵可是他制胜底牌，如此草率的死亡是绝对不允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