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孩儿?!”弗兰德嘲讽似地提高了音量。 像是在嘲讽着对面之人的不自量力。 玉余依听着这话,倒也面不改色。 年龄的确是她的短板,以此质疑她也并没有错,不如说她都快要习惯以此质疑她的人和事了。 所以她只是平静淡然的看着这位…… 许是没翻阅到他所需要的,从而莫名急躁的史莱克学院院长、马红俊的老师。 看着如此淡然的玉余依,弗兰德似又想到了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长舒一口气。 脸上的神色如同戏台上的戏子,开始有所变化。他重新克制着焦躁,努力维持面上的温和。 可能是表现的和内心所想的过于不符,那张脸上的神色颇有些扭曲。 要不是本身算得上帅气,那种表情估计可以被家长当作止小儿夜啼的利器。 依依:……不想露出那种神色,就不要勉强自己啊。 伤眼(捂眼)。 弗兰德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维持的表情,已经扭曲到玉余依都不想再看一眼。 他只知道被大师都称赞的养女,一定延续了大师的理论,说不准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马红俊的问题。 如果让弗兰德自己去想,他最多只能想到属性相克的魂师来帮忙协调自己弟子的武魂,或者更破廉耻一点,带着刚满十岁的孩子去勾栏泻火。 但是…… 弗兰德想到自己学院穷得响叮当,别说找能和极品武魂匹配的武魂魂师了,就连武魂属性相克的魂师他都招不来。 而且第二个方法,弗兰德设想归设想。 终究是不可能现在就直接动手的。 因为他收下的弟子才刚满十岁,说不准连那个部位都没有发育完全,更别提有适合泻火的玩意儿了。 如果真的要采用那种方法,弗兰德想着至少也要等到马红俊发育完全,或者再大一点,他才会考虑带他去那种地方。 可魂师修炼这种东西,连最底层的魂师都清楚越早修炼越好。 所谓的‘黄金修炼年龄’这一概念的存在,也的确是有它的道理。 但若不顾马红俊那排不出体外的邪火,强行修炼…… 怕是他那武魂本身自保警告用的失控外显,都挡不住那可能到来爆体而亡的未来。 好不容易收个的弟子的弗兰德,自是不愿意见到那般的结果。 所以他决定让自己听一下,听一下玉余依可能天马行空的办法,可能真的适用的解决方案。 “……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玉余依见弗兰德纠结半晌,最后的表情还是定格在屈服、忿忿和零星几点希冀上,便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谈判在一会儿牌面掀开之后,八成稳了。 剩下的两成,就看弗兰德对马红俊这个弟子到底有多满意,多不舍了。 玉余依走进院长室,将大门关上。 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对面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纤细的双腿交叠,双手也学着弗兰德的模样,支在椅子扶手上,托放在自己下颔处。 玉余依乖巧的笑了笑,道:“弗兰德院长,我一直知道要想在合作中有同等的地位,就必须要展现自己的价值,那么在此,我想问一个问题。” “请问,您听说过星火互助局吗?” 弗兰德心下一惊,预感到面前的女孩接下来说的一定会冲击他的观念。 于是收敛了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弗兰德直勾勾地上下打量了几眼玉余依,给出答案:“我听说过。” 玉余依歪了歪脑袋,轻笑道:“那就好办了。” “院长先生可知道星火互助局的高层到底有多少位吗?” 弗兰德:“……!” “是三位。” 玉余依冲着弗兰德,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三。 看到弗兰德惊讶的表情,依依收回手,掩了掩嘴上狡黠的笑意。 “虽然我并不是那三位高层中的任何一个,但是我可以让他们替我完成一些请求。譬如找到合适马红俊同学的同为顶级武魂属性相克的魂师?” “这样您看,我有资格和您正式谈谈了吗?” 玉余依向来要的都是正式平等的对谈,而不是她如同一个部下,提出方案,却又被对方否定,她要的是占据在同等或者更高一层,这样她所求的才不容易被拒绝。 弗兰德沉默许久。 最后还是抬眼看向玉余依,同意了她现在的说法。 本来他只当玉余依的说法见解,顶多算一个参考,实在不合理,他也会觉得不如拖时间等到马红俊那方面成熟后,带到勾栏泻火,再把修炼赶上来。 却没想到,今年入学的小怪物里面,居然还有怪物中的怪物。 弗兰德真的很想剖开玉余依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怎么会让一个人在修炼极具天赋的同时,又让她在谈判方面得天独厚。 “玉余依同学是吧,院长我啊,想那请你详细说说你的看法和方法。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另一位学员的生命安全,不是吗?” 弗兰德完全不愧对于他的奸商气质,三两语便又将主动权拿了过去。 不过眼下,拥有可以让对方正视自己提出的方案资本的玉余依并不介意,她眉眼弯弯,乖巧应答:“是的啊。” 两人同样面上带笑,言辞友善不失敬意。 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要赞上一句师生和睦。 可相对而坐的二人,都清楚双方不是什么善茬,难缠的很。 玉余依:“首先针对马红俊同学武魂变异不全带来的邪火问题,没有就近研究的我,大致有四个方案。” 她伸出四指。 “第一个方法,就是寻到一个属性相克的同为极品武魂的魂师,帮忙压制马红俊同学的邪火。这也是我先前和院长您提到的,会委托给星火互助局的事宜。” “不过因为这种人选并不容易寻到,所以我并不准备将希望全部压在这个方法上。” 小拇指收回手心,只剩下中间三个手指竖着。 “第二个方法,是找到宣泄的方式。想必院长也想到了这种方法,但是考虑到环境和不同年龄成长选择的地点会影响一个孩子的一生,我并不赞同你们选择字面意思上邪火的宣泄。” 玉余依笑看着弗兰德,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可言语中的威胁和否定让弗兰德不禁多了几分心虚。 “邪火,也就是火焰中的杂质,在您看来等同于精力,那为什么不换个角度去想。耗尽马红俊同学的所有精力,他不就不用受到那种困扰了?耗尽精力又不只有那一种方法,你大可以拜托赵无极老师给马红俊同学安排超负荷的训练,魂力、体能耗尽后,不就可以继续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