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还想见令主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来人!” 进忠一声低喝,夹杂着隐忍的愤怒。 两个侍卫忙走了进来,恭敬问道:“进忠公公,可有什么指示?” 进忠抬起了头,清了清嗓子,郑重道:“传令贵妃懿旨!御前侍卫凌云彻藐视宫规,对令贵妃大不敬,实在罪无可恕!“ ”令贵妃按照宫规,对凌云彻依法处置,现革去其职位,送入敬事房净身,凌云彻的其他罪行,待皇上醒了之后,再做定夺,钦此!” 进忠煞费其事地说完,两个侍卫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踌躇着不敢妄动。 “进忠公公,实在不是我们抗旨不遵,不愿跑这一趟,而是这凌云彻,好歹也是御前的人,令贵妃如今还不是皇后,只怕没有权利私自处置他吧。” 凌云彻了解魏嬿婉,所以有恃无恐。 他早就料定,魏嬿婉肯定会念着旧情,替自己求情,可没想到,进忠的话给了他重重一击。 就在他惊讶着不相信,心里又有些慌乱时,两位昔日的同僚的话,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呵!没有权利?!你们说这话,是在搞笑吧?” 进忠冷下了脸,阴恻恻地咬牙问道。 “令主儿如今确实只是个贵妃,但你们可别忘了,皇后的宝册如今在哪里?又是谁,暂领着六宫事宜!” “你们可要好好掂量一下,为了凌云彻这个废物,到底值不值得拼上你们的前途!” 门口的侍卫们,刚才已经交换过消息了,凌云彻的下场,他们不用想,便知道如何。 而令贵妃,这几年宠爱无限,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妃子。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做了决定。 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放过凌云彻,令贵妃提前处置他一下,也不算什么。 这个顺水人情,其实很划得来。 “进忠公公说得是,我们兄弟两个一时糊涂,您勿要见怪,我们这就送他过去。” 说着,两人便将手压到了凌云彻的肩膀上。 凌云彻见状,顿时急了,他拼命挣脱了两人的桎梏,大喊了起来。 “进忠,你就是个小人!我才不信令主儿会下这样的命令,你这是假传旨意,你去将令主儿喊过来,我要听她亲口说!” 进忠斜眼看着凌云彻,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厌恶和不耐。 “你这么想见令主儿,可令主儿却不想见你,令主儿要避嫌,更要侍候皇上,哪儿有时间,见你这个闲人?” “堵上他的嘴,走!” 进忠轻轻地挥了一下手,便抢先走了出去。 两个侍卫见状,手忙脚乱地揍了凌云彻一通,便压着他跟上了上去。 在进忠的示意下,敬事房的众人好好地关照了一下凌云彻。 半夜三更的,凌云彻鬼哭狼嚎地声音,不绝于耳。 进忠在外面听了会儿,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进忠刚回到养心殿,江与彬接着也到了。 魏嬿婉和进忠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江与彬。 这是搞垮皇上身体的绝佳机会啊! 第二天,皇上醒来的时候,依旧觉得身体疲惫,精神困顿。 皇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看见了魏嬿婉趴在床榻上,安静地睡着了。 皇上看着魏嬿婉脸上的疲惫之意,没来由地想要伸出手,替她拂去这纷扰。 但皇上的手指刚碰到魏嬿婉的脸,他的脑海里便闪现出了凌云彻的话。 也不知道令贵妃和凌云彻亲密到了哪一步,她会不会也和如懿一样,对朕充满了嫌弃。 皇上突然不自信地收回了手,表情郁郁。 魏嬿婉睡得并不踏实,感觉到脸上的痒意,她便睁开了眼。 “皇上,您醒了?!江太医,你快来看看!” 魏嬿婉激动地站起身,看着皇上,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皇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嬿婉关心地问道,感情真挚。 皇上静静地看着,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江与彬走了过来,跪在脚踏上,把了一会儿脉后,便开始一轮望闻问切。 “皇上安心就好,您这是气血翻涌,心神激荡下留的后遗症,只要微臣给您开个方子,慢慢地调养便好!” 江与彬宽慰着皇上,皇上也当了真。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进忠呢?” 皇上的话音刚落,进忠便走到了皇上跟前,打了千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宫门口,让重大臣都先回去吧,朕身子不适,免了今日的早朝!” 进忠闻言,忙应了声,便去办了。 这样一来,寝殿里便只剩下了魏嬿婉和皇上。 魏嬿婉知道皇上心里有个结,对自己起了疑心,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地心虚,让皇上再起怀疑。 她像往常一样地坐到了塌上,柔声问道:“皇上现下醒了,可要起来用些早膳么?臣妾一早便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些皇上最喜欢的菜。” 折腾了一夜,皇上倒真的饿了。 细细地留心着魏嬿婉的一举一动,皇上下了床,打开了手臂,继续试探:“给朕更衣!” 魏嬿婉应了声是,便拿出了一套常服,一层一层地开始穿。 魏嬿婉的动作轻柔,手法娴熟,整个过程从容有序,没有出现一丁儿差错。 这让皇上对魏嬿婉的疑心又消了一些。 侍候皇上洗了樕,早膳便已经摆好了。 皇上坐在位置上,看着魏嬿婉给他盛了一碗豆汁儿,又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给他夹了一个春卷,轻声道:“皇上,这春卷一看就是刚炸出来的,您试试看。” 皇上沉默着喝了一口豆汁儿,心里不由暗自琢磨:令贵妃服侍朕,一向恭谨柔顺,她对凌云彻的心思,应该是停了 应该是凌云彻,一直纠缠这令贵妃才对 这时,进保顶着一双黑眼圈,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打了个千,请了安。 接着,进保便照着进忠交待他的话,问着魏嬿婉,道:“令主儿,敬事房的公公们,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凌云彻给阉割干净了,您看,这小凌子该分配在哪个宫,才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