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拉开，伴随着门声而来的是一字一句，如冰面般平静实则暗含汹涌的声音。</p>
“姜皖，是我先来的。”</p>
“凭什么他后来者居上，一个月时间不到，就能在你心里占据这么大的位置？”</p>
“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p>
“为什么要冷落我？”</p>
“又为何对我，如此没有耐心？”</p>
准备迈下台阶的姜皖，停下脚步，带着疑惑回头看他。</p>
层层乌云后露出一角月光，撒在酆帝绸缎般的墨发上，美得不似凡人。</p>
姜皖脸色一变，酆帝最注意仪容仪表，一根头发丝都要打理得一丝不苟。</p>
酆帝随着她的视线落到头发上，自嘲一笑，“很像他，是吗？”</p>
血丝乍现，包围着纯净的紫眸，红与蓝在他眼中发出极致的碰撞，袖口间偶尔落下几滴连串的血株，在白玉石上炸开艳丽的花。</p>
好不可怜。</p>
可月光下如同实质的戾气骗不了人。</p>
既像一个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又像青春期不顾一切的少年。</p>
姜皖天大的气，看到他这副样子也都消了，走上前。</p>
“在我眼里，你们本没区别。”</p>
酆帝一动不动看着她走近，讥笑道，“可你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p>
姜皖奇怪的看他一眼，挽起他右手的衣袖，“是你硬要分成两个人。在我心里我的丈夫、孩子她爹，一直都是一个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是一身孩子气，还是杀伐果断，我都一心爱慕，全心待之。”</p>
酆帝抽出手，背对着她道，“不用你巧言令色，我看得到，我不是那个傻子。”</p>
“哦？”姜皖跟上，“陛下是明君，既然判了我死罪，总要把话说清楚一些，让我死得其所。”</p>
立在门边的福大伴先是给酆帝行一礼，再给姜皖鞠躬，眼皮眨到飞起，只盼着她少说两句。</p>
陛下可没有殿下好哄。</p>
姜皖对他的提示耳充不闻，朝他摆摆手，又指了指酆帝受伤的手。</p>
酆帝背上好像长了眼睛，“不许去！”</p>
姜皖道，“陛下难道是要他人一起倾听我的罪行？”</p>
酆帝沉默的坐在八仙椅上，没说话。</p>
福大伴悄声走开。</p>
其余人也都跟在福大伴身后离开。</p>
姜皖搬来一个小绣凳放在酆帝旁边，仰望着他，“没人了，陛下可否说说？”</p>
眼前的人，杏眼里藏着狡黠，明亮，包容，以及爱慕？</p>
酆帝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尽量让自己用平静地声音说，“你与他的相处我都看了，你跟他在一起更自然，更亲密。去哪都带着他，去哪都照顾他……可你从来没主动带我去过你工作的地方，都是我提起你才带着我去。”</p>
“就好比今日，你觉得他受了委屈，夜晚也要去一趟兰汀殿寻求心理慰贴。”</p>
“你……”</p>
“等等。”</p>
姜皖听不下去打断道，“我与他一同出行，是为了防止他伤人，也是为了遣散围在四周的暗卫。至于不主动带你，那是因为你从来折子不离手，我以为你很忙，不忍打扰。且我对他的种种好，前提都是在你的基础上。”</p>
“是因为担心你我才强闯皇宫，当时我不认识他。见到他之后，我才明白，陛下生病了，需要好好的治疗与陪伴，也才有了后面的种种。”</p>
酆帝不信，高傲地看过来，“那你们第一晚……” 像一只红眼兔。</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