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也不驼了,下巴也不酸了,眼睛也多了二十分的光彩。</p>
阿瑞歪歪头,喜欢这个?</p>
“欸,去哪?”姜皖见他突然起身离开,直直朝床后面走去,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p>
在屋子里,除了她没人,她又低头继续欣赏刚到手的祖母绿。</p>
酆帝给她的五百两黄金所剩无几,这东西……要是好好雕刻一番,应该能卖个好价钱。</p>
继续续上自己那些只有投资还没有任何回报的创业。</p>
宫里的老师傅们,雕东西不花钱,一举多得。</p>
只是雕个什么好呢?</p>
还没想出来什么值钱,姜皖被饭香吸引,少了个伺候吃饭的。</p>
她只能自力更……救命!</p>
这么桌上的盘子都是祖母绿?!</p>
看了看手上的勺子,又看了看桌上的盘子。</p>
这是……一套?</p>
一套的五盘两碟一盆一勺两碗。</p>
这才是帝王的生活吧?</p>
“阿姜,阿姜!”阿瑞伸出指头点了点姜皖的额头。</p>
“……嗯?”姜皖魂不守舍地回头。</p>
“你看!”</p>
不需要他说,姜皖已经看到了他怀中单手抱起的祖母绿观音像。</p>
足足有他半臂高。</p>
成色达到高冰种,像是一块人工制成的玻璃。</p>
“你……”哪来的?</p>
“阿姜,送给你。”只要你原谅我,我都给你。</p>
姜皖看他直接单手递过来,下意识地要护住。</p>
“给我?这是你的?”</p>
不怪姜皖诧异,而是酆帝真的很穷。</p>
怎么换一个人格,突然就暴富了?!</p>
阿瑞点点头,我的。</p>
姜皖抱住他,“阿瑞,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没有之一!”</p>
阿瑞羞涩地笑了笑,阿姜好热情啊。</p>
“……你,也是。”</p>
“好好好,我们都是。”</p>
姜皖引导他放下,就放在旁边,一边看着悲天悯人的观音像,一边享受美男的服务。</p>
有些不周到,经常把勺子戳到她嘴皮上,但是那又怎么样,被祖母绿戳,有几个人能有这个机会。</p>
“你手怎么了?”</p>
吃饱后,福大伴又神出鬼没地出现,收拾残局。</p>
听到姜皖这么问,手微微一顿。</p>
阿瑞抿着唇不说话。</p>
福大伴替他解释道,“姜主昨日晕倒,殿下太着急,不小心划伤了。”</p>
姜皖放下手里消食的茶,“严重吗?”</p>
“华太医亲自看过,不严重。”福大伴迟疑道,“只是……需要按时换药。”</p>
“把药送来,我给他换。”姜皖知道阿瑞是怕人的。</p>
这……亲自换药不就暴露了伤势?</p>
阿瑞抬起死鱼眼,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福大伴。</p>
你多什么嘴!</p>
“怎么了?不行吗?”</p>
福大伴道,“可以可以,姜主有这心是极好的,可见您和殿下两情相悦。但是这药味道极重,又与姜主今天喝的药药性相冲,虽不致命,但还是分开比较好。”</p>
“那我去外面喝。”说着就要起身。</p>
阿瑞也跟着起身。</p>
“不不不,哪能麻烦您呀。殿下的药就在外面,出去一趟就好,就好。”</p>
姜皖刚想问,阿瑞能这样见人吗?</p>
就见他已经往外走了。</p>
待他背影消失,姜皖才看向还在收拾东西的福大伴。</p>
“大伴,陛下这是怎么了?”</p>
福大伴也是故意留下,顶着被殿下捅死的风险,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语速极快道,“陛下一年总有一个月会变成这样,华太医说是小时候生活太压抑造成的。”</p>
按照末世的医疗系统,这应该叫人格分裂。</p>
酆帝小时候的生活应该不能用压抑概括,是处于逼死他的绝路,黑暗到无法喘息才是。</p>
这样的人,往往需要更多的呵护。</p>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p>
福大伴今日冒险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听她主动问起,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p>
姜皖是真的很聪明,很敏锐。</p>
“殿下和陛下的记忆不共通,您和殿下相处切勿叫错。”</p>
姜皖点头,她已经叫错过一次了,想起来屁股还有些疼。</p>
“殿下喜欢待在熟悉的环境,对陌生的环境会很急躁,有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应激的事,还请姜主多多包涵。殿下……”</p>
福大伴还没说完,耳尖得听到了殿下回来的声音,立即止了话。</p>
动作极快的收拾好,朝姜皖微微一笑,退至一旁弯腰等候。</p>
姜皖还有很多话想问,比如朝廷奏折怎么处理?四国皇冠一事什么时候商议?福珠珠在哪?</p>
但随着他的动作,姜皖也不问不出来。</p>
看得出来,他们很怕阿瑞。</p>
可是为什么怕呢?阿瑞就一小孩子,可能武力有些出众,但是性情却很温和可人。</p>
“阿姜,我害怕。”阿瑞跑进来,钻到姜皖的怀里。</p>
姜皖本想推开他,毕竟有外人在,他不要面子,酆帝还要。</p>
但听到这话,抬起的手,还是轻轻落到了他的背上。</p>
“不怕不怕。”</p>
福大伴见殿下没有什么较大的反应,不会伤到姜皖,就悄声退了出去。</p>
没人了,姜皖捧着他犹如海棠春色的脸,亲了亲,“阿瑞真勇敢。”</p>
阿瑞眼里迅速出现一层水雾,痴痴地望着姜皖,他的阿姜,真懂他。</p>
他就不计较阿姜私自和福大伴说话的事了。</p>
他耳力好,听见了。</p>
姜皖连忙亲亲他的眼皮,“不许哭。”</p>
“……就要。”哭才有亲亲。</p>
“你哭我就不抱你了。”</p>
“我……”阿瑞眼里水雾成云,流下泪。</p>
“哭也抱,怎么不抱呢,去哪都抱着。”姜皖哄道。</p>
阿瑞心满意足,最好这样。</p>
……</p>
东里府书房。</p>
东里明焦急地踱步,“宫里向来不许留宿,你母亲怎么会留宿在宫里,还是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p>
“那您刚刚怎么不问宫里的公公,一探究竟。”东里青一袭青衫,端坐在椅子上,眼中清明,丝毫不见母亲不见的着急与忧愁。</p>
啪——</p>
东里明扇掉她手里碍眼的茶,“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p>
这个小女儿,真是狼心狗肺!</p>
东里青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淡淡道,“那您说,怎么办?”</p>
东里明看着破碎的茶杯,迟迟说不出一句话。</p>
东里青起身,“云家联姻在即,女儿有事先行告退。”</p>
东里明颓坐在地,宫里的消息传不出来,那个宫女可能也已经招供了。</p>
毕竟大酆的刑房可是出了名的花样多。</p>
小女儿靠不上了,只能……让儿子回来了。</p>
“来人,给麓山学院传信!”</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