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须弥城,散兵就已经察觉到了那里的巨大动静。 尤其是看到蓝毗尼之主时,他莫名一阵恍惚,总觉得自己和这机器似乎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自语一声,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而祁秋则是站在一片房顶上,看着蓝毗尼之主两眼发光。 低配版高达啊家人们! 这一战过后,自己高低也得开一把玩玩! 虽然坎瑞亚遗留的三架遗迹巨像修一修也能开,但那活像大头雪糕成精的模样实在是让祁秋喜欢不起来。但教令院都这一台就不一样了,流线型的身躯,一看就十分敏捷。还有那略显狰狞的机身…… 恐怕没几个能拒绝它的诱惑! 不过他也是没有想到,散兵没成为第六席执行官,但须弥依旧造出了一架高达,只不过名字从“正机之神”变成了“蓝毗尼之主”。 “还是先看吧。”赫乌莉亚白了他一眼,相处这么久,祁秋想的啥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个差不多。 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此话诚不欺我,都提瓦特一把手了,照样对机器人情有独钟…… 祁秋呵呵一笑,继续看下去。 须弥城中的战场中心,阿扎尔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起来。纳西妲在适应了她自己的力量之后,仅仅只是她自己就足够对蓝毗尼之主造成重创,英、提纳里、赛诺等等,早已撤离出战场中心。 “不可能!凭什么?你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而已,凭什么也有这种力量?” 阿扎尔歇斯底里,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谋划了那么久,到现在几乎众叛亲离,最后却落得一个垂死挣扎的结果。 纳西妲很认真的回答,“因为你是凡人,只是套上了神明的外壳,实力有所限制。” 蓝毗尼之主下限不低,但上限也被锁死了,若是现在与其对战的是武神摩拉克斯的话……恐怕老爷子一枪就能把这玩意拆碎。 阿扎尔暗唾一口,不管再怎么说,此刻的他依旧是“神明”,还是背叛了小草神的人,绝不可能向她投降的。 “小草神,我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来治理须弥,那些死域、还有犯了罪的犯人,你会怎么处理?” 阿扎尔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发问,纳西妲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死域的本质,就是世界树遭到了污染,还算好解决。但后一条……恕我直言,你其实是无法认同我的理念,对吗?” “没错。” 阿扎尔哼了一声,“你总想着要把须弥变成多么好多么好,但一切都是要建立在相对成熟完善的制度以及足够的生产力来支撑,否则说的再好,也只是镜花水月的乌托邦而已。” “哦?我曾经提出过的什么,让你觉得我所描绘的须弥是乌托邦?” “二十三年前……” 二十多年前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隔壁枫丹少女失踪案也才刚刚开始,而那时,阿扎尔还只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学者。 当时他已经被内定成为下一任的大贤者,因此当时的大贤者准备带阿扎尔提前去见小草神,并告知他一些被历代大贤者都给隐瞒的真相。 如果可以接受这一切,那么阿扎尔就将会是下一任大贤者,如果接受不了……那就利用知识抽取机,将那几天他的记忆完全清除,然后宣布放弃对他的培养。 幸好,当时阿扎尔虽然不太能理解,但也完全不反对。 三年后,上一任大贤者去世,阿扎尔接任。他第一时间独自去了一趟净善宫,和纳西妲聊了几个问题—— 第一,须弥的区域很大,有沙漠也有雨林,曾经不同的信仰注定了这两个区域的人无法从心底认同对方。那么,该如何消除这种隔阂? 第二,对于一些罪孽深重的某些领域很是突出的罪犯,是应该物尽其用,把对方当彻底的奴隶来看,还是应该以最狠厉的刑罚判决? “还记得这两个问题吗,纳西妲?” “……当然记得。” 纳西妲的回答是,雨林与沙漠的子民应当是平等的,只需要须弥城将一部分资源向沙漠中倾斜,让他们感受到加入须弥的好处,那么两地子民之间的隔阂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失。 阿扎尔说到这里,又问了一遍:“那么,你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吗?” 纳西妲点点头,“虽然细节上会有调整,但大题方向是一致的。” “哼,异想天开!”阿扎尔冷哼一声,“雨林的子民对沙漠人天生就带着一些优越感,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承认,但大多数人就是这样的。资源倾斜只会让沙漠人对须弥的认同感稍微多一点,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这是大环境带来的隔阂,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或者几个政策就能消除的。 阿扎尔很早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选择是分治—— 也就是派遣学者或贤者单独治理沙漠,那里的一切法律、政策等等全部由学者们制定,只要能解决掉这一大矛盾,那么这个学者就将会是下一任的大贤者! 但很可惜,出身不同,所看到的也不同。学者们由于一些不可避免的原因,很快就被架空,想出的政令压根没人执行。 前前后后共计八年,阿扎尔以阿如村以及喀万驿为试点,陆陆续续派遣出了一百多位学者、数十个贤者,除了生论派的桑杰成功将喀万驿转型之外,其他人去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 于是到了后期,阿扎尔几乎彻底放弃了沙漠子民。 他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该做的他都做了,是那些未开化的蛮子们自己不珍惜的! …… …… 禅那园。 康斯坦丁脚步猛然停住,他取出神之心,交给了藏镜仕女。 “猎人大人,您这是……?” 藏镜仕女有些惶恐,像是在拿着一块被烧红的铁块,这哪是她能碰的东西? 康斯坦丁的面具下有着一抹不安,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你们带着神之心立刻返回至冬,我要留下来,因为……那位已经锁定住我了。” 猎人口中的“那位”是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藏镜仕女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康斯坦丁拿出军令压她时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