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宫,几乎所有高层都被通知了过来。 一进门,看到珊瑚宫心海那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的脸色,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看样子,出事了。 而且,还是天大的事! 确认人都到齐了之后,珊瑚宫心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互相传阅一下,看看资料上的这个人,谁有印象?” 五郎瞥了一眼,皱起眉头。 这个人,他好像有点印象…… 很快其他人也都看了一遍,到最后一个人看的时候,他顿时有些汗流浃背起来。 该死! 不是说早就撤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注意到了? 他不自然的行为当然瞒不过珊瑚宫心海的眼睛,心海眸子微眯,这个高层叫遂良,之前负责的就是海只岛的贸易。 而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这人心中一定有鬼! 想到这里,珊瑚宫心海决定再施加一点压力。 “诸位可能会疑惑,为什么我会大张旗鼓的调查一个人。” 其他人目不转睛,确实,海只岛事态繁忙,作为现人神巫女的珊瑚宫心海更是大事小事一大堆。 “如果我告诉你们,鸣神大社低价支援来的物资,全部被这个人侵吞了呢?” 珊瑚宫心海的话像是被投入深水中的重磅炸弹,将其他人炸的七荤八素—— 鸣神大社居然支援来的有物资? 为什么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遂良脸色发白,冷汗起了一层又一层。他假装出震惊的样子,看似和其他人激烈讨论,但实际上注意力都放在了珊瑚宫心海的身上。 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会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遂良越想越乱,脸色像是被饿了三天三夜又被鞭子抽着拉了一天磨的驴。 珊瑚宫心海见效果差不多了,拍了拍桌子,本来还嘈杂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一会儿回去后,你们要动用全力去查这个人。哦对了,遂良,你跟我来一趟。” 说完后,也不给遂良拒绝的机会,珊瑚宫心海先一步离开房间。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也没多说什么,便将资料上的内容暗暗记在心底。 珊瑚宫很大,走廊也七拐八绕。遂良跟在心海后面,心里想着该怎么把自己从嫌疑里完全摘出去。 他的侥幸心理彻底没了,珊瑚宫心海很有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要不然不会特意让他单独逗留下来。 心海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遂良,你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有多久了?” “有四五年了吧。”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遂良继续装傻:“心海大人请放心,关于那个人,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珊瑚宫心海深深看了遂良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七绕八绕,很快就走到了珊瑚宫后方大门的位置。遂良有些奇怪,珊瑚宫心海这是要带他去哪? 难道是已经查到了铁证? 他越想越心慌。 这时前方走过来一个巫女,对珊瑚宫心海行礼后轻声道:“祁先生说,他现在就有空闲,你们可以进去了。” 遂良莫名紧张起来。 祁先生是谁? 而且,就连珊瑚宫心海想见他,也得先通报,看人家有没有时间或者心情? 进门就是一个大院子,甚至还丧心病狂的铺出一条碎石小路。遂良震惊了好半天,他实在是想象不到,珊瑚宫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地方? “祁先生,要麻烦您了。” 思绪翻飞间,珊瑚宫心海就已经开了口。 听她的恭敬程度,就算眼前的是神明,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遂良偷瞄了一眼,面前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 “这小家伙是谁?”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遂良浑身打了个冷颤,寒意涌上心头。 “他应该就是海只岛的内奸,您看一下这一份资料就知道了……” 遂良目眦欲裂,也顾不得惊惧了,直接就要辩解:“我没有,我不……” “闭嘴。” 仅仅两字,遂良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祁秋看的速度很快,片刻后,他扫了一眼遂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个所谓的接洽官,给你分了多少摩拉?” 遂良脸色像是在乱葬岗里被蹂躏了一夜的人,恐惧,惊悚,以及……心死。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一下做最后的挣扎,但当他抬眸看到祁秋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眸时,还是放弃了—— “他们给我分了一千万摩拉。”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遂良真正承认时,珊瑚宫心海还是被气得红了眼眶。 “为什么?虽然我海只岛没有让你大富大贵,但也从来没有苛待过你……之前还是我力排众议坚持让你负责贸易的!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遂良低着头,任由珊瑚宫心海发泄。 祁秋没有心思去管这些恩恩怨怨,直接冷声问道,“接洽官是哪方组织的?有没有证据?” “有……”遂良忙不迭的点头,“那个接洽官真名叫拉扎罗夫,是隶属于愚人众的培训官。每次交易完后,我都会把账本对一遍,还有……还有就是我的两个属下也是证人。” 祁秋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富有节奏的敲着扶手。 遂良战战兢兢。 “把那些证人和证据都带来,然后写好遗书。” 遂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半晌后,他哀笑一声,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分割线———— 全力追查下,再加上遂良不再侥幸主动交代,仅仅一下午的功夫,珊瑚宫心海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 锁国令刚开始没多久,海只岛贸易遭受了灭顶之灾,当月就有愚人众的人找到了负责外贸的遂良。 “你想赚钱吗?” 遂良当时大喜过望,“你有办法让海只岛贸易重新恢复?” 那人却不正面回答,而是加重语气反问了一句,“你,想赚钱吗?” 遂良不是傻子,他仔细反思了一下,委婉的拒绝了对方。 可没成想,他的妻子与孩子忽然染了一种特别的病,这种病只有在枫丹才能治—— 而且那天价诊金,远远不是遂良能付得起的。 虽然这期间遂良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愚人众为了拉他下水而用的脏手段。但他前前后后查了一星期,没有丝毫线索,而妻儿的病又耽误不得,无奈之下遂良只好尝试合作一次。 即使,他还不知道合作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