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贺留下了所需的少数翠林鼠,其他的余量,则慷慨赠予了家族的长者们。程贺捕捉到这种难觅的野味,让几位长辈都惊讶不已,毕竟猎捕翠林鼠绝非易事。 分派完翠林鼠后,程贺开始着手处理自己那一份。褪去皮肉,倾泻其鲜血,紧接着是一段至关重要的制作技艺,无论烧煮亦或清炖皆必不可少。先将翠林鼠投入沸水滚烫中稍加浸泡,随即取出,此法可令肌肉愈发鲜嫩如玉。 热烫之后,该烧的红焖,该蒸的清蒸。晚餐时,不说嗜吃的幼齿baby,就连程贺及他的双亲也尽享其中,赞美不已,那美妙的滋味仿佛唤醒了舌尖的所有味蕾。 特别是加入了竹荪的清蒸翠林鼠,味道之妙无法言表。夜晚降临,罕有幸事,是程贺与baby一同入睡,就像他事先所言,这是男方与女方家庭的差别所在。 对于程贺与baby提前共宿,胡晓灵和成楷良非但没有异议,反倒心满意足,于他们来说,期盼着早日看见二人完婚育子,无疑是乐见其成。不过他们明白,婚期可能不急于一时,生养后代的事情则会延迟,毕竟两人身为公众人物,事业当优先考虑。 时光匆匆流转,一周悄然度过。baby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胡晓灵忙活田园,照料作物,而baby常伴左右,学艺帮衬,赢得胡晓灵口中“懂事”的夸奖。 临近年终,这小小的山村也渐渐浸润着浓浓的年俗气息。事实上,相比都市,这样的乡村过年气氛更为浓厚。城市里严格的法规使得燃放烟火仅限规定时段,这也是市民感慨年味渐行渐远的主要因素之一。虽然烟火确存些许风险,但也绝不算危及重重,没了烟火,年的韵味总觉欠缺,不再那么喧嚣热烈。 烟火燃放虽噪声震耳,却又令人感受到一种热烈,一旦氛围涌动,那便是年的到来。不能放烟火确是削弱年味的一部分原因,但更多是人的心态变迁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城市中的压力过大,不少人辛劳整年,好不容易放假,也就懒得操办过年之事,年味就这样悄然而逝。 城里的灯红如龙,商铺春节期间照旧营业,营造的喜悦却无法填补人们心中的空白,因为他们深知中国传统的年味不应如此。众人皆认为乡村的年味更为醇厚,此言不虚。村民们往往对传统更加坚守。 举个例子,如程贺家,每逢过年时大家齐集一处,包饺子、做汤圆、炸肉球等等美食。村里会搭建起大型的油锅,大伙共同来炸肉丸、鸡块之类的,各家各户并非缺乏油锅,除非穷极之地,否则基本户户都已装备齐全。然他们依旧乐意共同在这儿烹炸,为了那份热烈的气息,那份团圆的氛围。 人们依次排起队等待着烹炸食物,交谈中笑声不断,孩子在边上游玩嬉戏,时而不时放响小烟火,偷尝新炸的食物,瞬间,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段期间,程贺俨然充当了兼职驾驶员,村民外出购买鞭炮,他便开车载人出行,村子没车,走路又太过遥远,反正他闲来无事,帮把手何尝不可。 其实,baby也曾提及,区区这点费用对她们而言不值一提,况且开车带人去买鞭炮油钱都比鞭炮还要贵些,还不如多购些许分赠众人。程贺听了笑着摇头。在这片土地上,鞭炮需自行购置,使用他人馈赠,始终有些违和感,放烟火的兴致也就锐减。 这里与其他地方有着不同的传述。其他地域,普遍流传除夕燃放鞭炮是为驱逐年兽,那被称作“年”的猛兽常年深潜海底,每年除夕才出没,害人性命,吞食牲畜。一次偶然的机会,古人发现竹子在烈火炙烤下爆炸发出的声响足以吓退“年”。于是,每逢年末,人们纷纷燃烧竹子引爆之声响彻四野。 至今,这演变为烟花鞭炮的盛况。然而这里的传说独具特色,故事简单,据说天庭之门每年一度敞开,民众迷信上天,深知凡人难以登仙,故燃放鞭炮冲向天空,寄托愿望,祈盼烟火携愿飞升天庭,诸神聆听并完成心愿。 尽管如此的故事今日已被视为虚构,甚至关于年兽的传说亦如此,但这些并不影响人们期待一个美满的愿望,一个祝福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