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克利夫兰时，甘国阳感觉有些歉意。</p>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里菲尔德竞技场，会有这么多球迷跑来看他打球。</p>
当他只能坐在场下看着队友们比赛，现场观众大喊“退票”的时候，他内心相当煎熬。</p>
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球迷对他的期待，哪怕大部分人是期待看他玩摔跤而不是打篮球的。</p>
赛后在更衣室门口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甘国阳说：“只要可以，我一定会上场比赛，不论状态是好是坏。我喜欢那种站在场上的感觉，我能满足球迷们的期待，打出精彩的比赛，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篮球联赛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我感到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登场。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当时掐住他脖子打他一拳就好了，那应该是允许的。”</p>
这话说完记者们都笑了，甘国阳这是在嘲讽联盟双标，J博士掐伯德脖子打，最后联盟也没禁赛，罚款了事。</p>
其实斯特恩原本是想禁赛三场的，但在弗莱舍的压力，以及其他高管的建议下，决定只罚一场。</p>
这和后来斯特恩的杀伐果断形成鲜明对比，因为当下的NBA还没有杀伐果断的基础。</p>
斯特恩上台后的当务之急是将上座率、收视率搞上来。</p>
至于球员之间的冲突，只要不像汤姆贾诺维奇那样过分严重，在某些情况下适当放宽，反而有利于制造话题，增加媒体曝光度和收视率。</p>
斯特恩已经敏锐的察觉到，电视直播时代是眼球时代，没有什么比话题、曝光更加重要。</p>
整个世界在逐渐连成一片，在底特律发生的事通过电视画面很快会传到洛杉矶、佛罗里达甚至阿拉斯加。</p>
话题不再局限于某个地域，NBA也早就取消了地方选秀制度，他们如今要和NFL、MLB争夺版面和电视时间，需要有吸引力的话题。</p>
比如篮球赛场上的抱摔，最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这就是一场闹剧和喜剧，大家都乐意看。</p>
比尔-兰比尔过去的恶汉形象在此刻起到了戏剧性的效果，甚至有球迷给兰比尔发来“哀悼信”和纪念小白花。</p>
如果禁赛三场，联盟老板和球迷都无法容忍的一点，就是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之间的碰撞。</p>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超乎斯特恩的想象，他没有料到这样一场普通的常规赛能引发那么多话题。</p>
甘国阳第二天随队离开克利夫兰，因为雨雪天气航班取消，继续坐大巴车前往下一站芝加哥。</p>
6个小时的漫长车程，他们沿着90号州际公路一路往西，在越过印第安纳州的怀庭，进入伊利诺伊州境内的时候，开拓者的球员看到路边巨大的广告牌上，竟然写着“欢迎来芝加哥挨揍，阿甘。”</p>
那时候大家手头都没有录像拍照设备，不然肯定要将这广告牌上的内容拍下来。</p>
阿德尔曼感到很惊讶，说道：“甘，你现在是摔跤明星吗？来芝加哥参加表演赛，嗯？”</p>
“法克，肯定是耐克公司搞的鬼东西。”</p>
“什么，耐克？”</p>
“波特兰的球鞋公司，乔丹一伙的。哈尼和我说过，最近他们在拼命炒作我和迈克尔的对决，这一定是耐克买的广告牌。”</p>
阿德尔曼回过头，道：“那为什么不能是Avia买的？他们肯定也想炒作的吧？”</p>
“Avia没有这样的营销头脑，他们想不到这招的……而且凭什么让我挨揍。”</p>
甘国阳说的没错，任何热门话题背后都有人在推波助澜，因为这些话题可以让某些团体获益。</p>
在80年代绝大部分人完全意识不到这点，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p>
甘国阳经历过网络时代，他知道任何看似自然产生社会热点事件，背后大概率有助力，是人为造成的。</p>
在这方面耐克比Avia要强的多，公路旁的广告牌不过是宣传营销中的一小部分，在报纸上，电台上，电视上，芝加哥市中心的电子屏上，到处都覆盖着乔丹vs甘的比赛预告。</p>
耐克专门为乔丹做了球鞋宣传广告和纪录片，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不同类型的片子投送到广告黄金时段上。</p>
《体育画报》、《生活周刊》等知名杂志的插页上都是耐克、乔丹的广告。</p>
最新的一期的宣传照，乔丹穿着长裤单手抓球飞向篮筐，他的胯下是芝加哥摩天大楼的天际线。</p>
这期平面广告的名称就叫《飞越摩天大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因为摩天大楼是Avia甘国阳的个人品牌。</p>
除此之外一些撰稿人也收了钱，报纸、杂志都开始发乔丹和甘国阳之前的恩怨情仇，期待他们在职业赛场的第一次相遇。</p>
其实两人除了奥运会vs明星队有交手外，在NCAA并没有交手记录，私下里关系也很好，没有什么矛盾过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