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p>
全身赤裸、伤痕累累的女人脸色骇然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天龙人，看着那不断蔓延出来的鲜血，声音颤抖，脸色惨白。</p>
她只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极度不真实，恍若做梦。</p>
“你……杀了天龙人……”</p>
她反反复复地呢喃着，伸手摸了摸地上流淌过来的鲜血，感受着血液温暖的触感。</p>
嘴角，一点一点地勾起一抹笑容。</p>
“你杀了他……”</p>
笑容渐渐变得癫狂。</p>
“哈哈哈哈哈！！！你杀了他！！”</p>
“他终于死了！！”</p>
“哈哈哈哈哈……”</p>
女人痛快地大笑起来，双眸却是渐渐渗出了血色的眼泪。</p>
“他终于死了……呜呜呜……”</p>
她哽咽起来，最后哭得溃不成声。</p>
达伦看着这大笑又大哭、表情疯癫又扭曲的女人，眼眸不由得低垂。</p>
“你自由了。”</p>
他说道。</p>
“自由？”</p>
女人的脸上浮现出难言的苦涩，她轻轻转过身体，让达伦看清她赤裸的后背。</p>
后背上，一个“飞龙之蹄”的血色印记刺眼无比。</p>
“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何来自由？”</p>
她抬起头，朝着达伦笑了笑。</p>
笑得有些坦然，甚至是解脱。</p>
“谢谢您，海军大人。”</p>
她艰难地爬起，双膝跪在地上，诚恳地朝着达伦磕了磕头。</p>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我珍视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p>
“请您去做您该做的事情吧。”</p>
达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p>
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顽强的死志。</p>
他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被西尔德斯·圣折磨了多长的时间。</p>
但他素来奉行一个原则。</p>
没有切身经历过别人经历过的痛苦，就别轻易评价别人的人生。</p>
“我明白了。”</p>
“那么，一路走好。”</p>
说完这句话，达伦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船舱外走去。</p>
女人跪在地上，看着海军上校远去的身影，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p>
她的眼神不再呆滞、不再麻木。</p>
一抹灿烂、温暖的笑容，徐徐在她染满血迹的脸上洋溢出来。</p>
如同一朵在绝壁悬崖上，坚韧生长绽放的鲜花。</p>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海军大人。”</p>
“如果我活下来的话，对您来说也很不方便吧……”</p>
她抿嘴一笑。</p>
缓缓捡起了地上的黄金手枪。</p>
砰砰！</p>
她咬牙朝着天龙人的尸体连开了两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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