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成了祸国妖姬!

第62章 岁月呢喃

元狩十一年九月,秋 来往行人注意到宝芝堂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休业一日”的牌子。 一病人自外地赶来,询问附近摊主道:“怎么,医馆还有休息的么?” “外乡人,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宝芝堂开业后便有的规矩,每六日休息一日。如果有急症,可以往前面的街道寻去,那处有一家开了几十年的医馆,解决小疾是没问题的”,摊主热情地解释着。 因着宝芝堂东家给了自己不少的酬劳,每到宝芝堂休业,自己便在此地守着,等人询问便会帮忙解答。 “可俺是从外乡慕名而来的,特意来找宝芝堂大夫诊治的”,病人焦急地说道,自己这是顽疾,多年来找了许多医馆看都没有彻底根治,就连祁门县有名的付大夫也束手无策。 “是旧疾么?”摊主看着病人脸色尚佳,便继续问道。 “嗯,很多年了,一到阴雨天便发作,胸闷难忍,晚上更难以安睡,也不知影不影响岁数”,病人体形较胖,尚至不惑之年,却已两鬓斑白,可见其深受病痛之折磨。 “既然已是顽疾,那便不差这一日。你去寻个附近的客栈休息一夜。明日再来时,宝芝堂便会开门”,摊主解释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病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崎山镇清渠乡,午时 一男一女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迎着微风看向田间那成片长条状、黄澄澄垂挂下来的粟米,两人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黑衣男子。 “可走累了?”元狩帝低眸看向停住脚步,站在田边的褒可青,问道。 每到宝芝堂休息日,俩人便外出游荡。自清晨出发,于日落而归。 褒可青默默地摇了摇脑袋,看向远处田里正忙碌收割粟米的老翁。 此时,一老妇提着竹篮子从远处走来,走近时高喊:“孩他爹,饿了吧?赶紧过来吃饼子”。 田里的老翁听到声音,抬起脑袋看向老妇,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高声回道:“诶,俺先收完这一茬就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翁才放下手里简陋的工具,抬步向田边的大树走去,那里已摆好饭食。褒可青转头示意墨松和陆炳俩人站在原地等待,自己与元狩帝一起慢慢地向着那棵大树走去。 那树下一直等待的老妇见自己丈夫走了过来,便下到田里拿起工具继续干着收割粟米的活计。 “老丈,这些田地都是你的么?”见老翁吃得差不多了,褒可青走近问道。 “是啊,这些地自俺祖父起一直归俺家的,祖父那时候更多些,这些年为了生存,俺卖了不少田地,只剩下这几亩了”,老丈嚼完最后一口坚硬的饼子,配着那稀薄的汤水进了肚。 放下碗筷,抬头看向来人,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姑娘,姑娘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侧着脸不看自己一眼,负手看向田地里。 “如此辛苦的活计,怎么就只见你们两位老人家呢?家中其他的孩儿去忙什么事了?”褒可青看着老翁手脚利落地收拾着碗筷。 “俺和老婆子就生了一个儿子,那家中的儿媳刚刚生产完,给俺生了个大胖孙子,俺便让儿子照顾好他们娘俩,由老婆子在家煮饭送饭。俺勤快些,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老翁提及孙子,眉开眼笑地说道。 “那真是恭喜了,添孙添福”,褒可青顺着老翁的话回道。 “你们大户人家出来的,说话就是好听”,老汉又看了看眼前爽朗的姑娘,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今年田地里是难得的丰收,俺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景象还是当今圣上登基前。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俺和老婆子是怎么过来的”,回想起这么多年的艰苦,老翁心里不禁泛起了心酸。如果再晚些,这几亩田地也保不住了。 “可怨当今圣上?”褒可青随着老丈的目光看向那一茬茬的粟米。 “这可不能说的,姑娘,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于四个月前便下令免了我们西北一带今年的赋税,且按在册的人头数及时发放了种子,这才让俺家缓过气来,否则俺也不知今年要怎么熬过这个冬季了”,老丈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 “姑娘,你长待在那高门大户里,今日出来也只是游玩吧?你不知这些田间地头的事实属正常。当今圣上登基后是颁布了许多苛政严令,如今却是废除了很多,数月前更是实施了许多利民的举措。有些俺们乡民一开始看不懂,现在俺们回头看,发现那桩桩件件都是为俺们百姓着想的”,老丈解释道。 “那他是个明君?”褒可青又问道,状似疑惑不解。 “当然了,俺们之前巴不得他,咳……现在俺们就盼着他千秋万代万年长呢”,老丈咳嗽着掩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心思。 见身旁的女子似专心地听着自己讲,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模样,便又继续说道:“就是不知当今圣上怎么了,后宫一个妃子也没有,听说好不容易有一个皇后,又没有举行封后大典,关键是连个皇子也没有,唉~着实愁人”。 “老丈倒是忧心得很”,褒可青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是,现在肚子不用计较了,俺们可不就担心国家大事了么,听说北部勃州边境还在打仗哩。俺们西北税收今年没有上交,也不知军中的粮饷够不够,这仗能不能打赢啊”,老丈想到战事,忧心忡忡地说道。 “圣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自会有考量,您老莫多想”,余光撇向身旁的裴涅,见其一直安静地呆立在一旁,似对俩人的对话毫无反应,褒可青回眸安抚老翁道。 “是极是极,你说得对,哎呀,看俺这天聊的,俺先下田了”,注意到老妇直起腰疑惑地看向自己这边,老翁赶忙起身往田地里跑去。 只见老翁憨笑着自老妇手中接过工具继续干活,老妇则默默地抱起已收割好的粟米,将粟米放置在田埂处。 整理妥当后,老妇转身返回田里,发现那大树下的一男一女已往远方走去。 “听到田间的老翁如此评价你,可开心么?”褒可青侧过脑袋看向元狩帝。 元狩帝摇了摇头,那些黔首的话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好的坏的,他皆无所谓,但他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喜悦。 “你开心便好”,元狩帝眼眸含笑地回道,看着褒可青疑惑不解的眼神,似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发现自己深受万民爱戴而无甚情绪波动。 “可真是个怪人”,褒可青随手自路旁折下一根杂草,看着那摇摆的叶子说道。 “北部的战役你可有把握?”褒可青换了个话题,随意地聊着。 “你觉得朕会赢么?”元狩帝一直无法确定褒可青有无吃解药,不过既然答应她了,便不再多问。 “会的”,褒可青停下脚步,抬眸看向元狩帝认真地说道,“你的身后有他们,那股力量无穷无尽、坚不可摧”,落下这一句,褒可青收回目光径直往前走去。 “不,因为朕的身旁有你”,元狩帝站定,看向褒可青的背影,无声地回道。 自顾地往前走了几步,褒可青发现身旁无人,回头看向身后,只见元狩帝尚站在原地,负手望着自己。 “怎么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吧”,现在的天色已与夏日不同,傍晚时便开始暗沉了。 “家?”元狩帝低语,遂抬步向褒可青走去,走至她身旁时,自然地伸出手牵住了褒可青的手,将她的小手牢牢地包裹在了自己的掌中。 褒可青低眸看着俩人牵在一起的手,神情一愣,感受着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随着元狩帝的力道向前走去。 远远看去,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正一前一后地往同一个方向行进着,两人之间紧握的手一直未放开。 第二日,天微亮,宝芝堂大门缓缓打开。 小松低眸看着窝在门口的男子,有礼地问道:“可是来就诊的?” 王世弘自迷糊中醒来,抬眸看到一面容白净的男子,男子正低头看着自己,王世弘赶忙起身说道:“鄙人来自祁门县,已患病七年左右,一直未碰到良医拔出病根,听闻宝芝堂有位神医,特来此处问医就诊”。 “那便随小的进去吧”,小松侧过身子,示意王世弘进来。 走进宝芝堂内,王世弘见右边是一大排的药柜,药柜前是高台,高台后已站着一名衣着简朴的男子。 左边是一张长的方桌,桌上陈列简单,仅笔墨纸砚、布枕以及一本夹着一片枯叶的书籍,方桌内有一张太师椅,外有一张圆凳 。 “你是第一个,请先在圆凳上暂坐会儿,东家马上过来”,小松引着王世弘坐于左侧圆凳上,自去后堂寻褒可青。 王世弘安静地坐着,默默打量宝芝堂内的陈设,这家医馆与其他医馆有着明显不同,干净透亮、布局简单,竟让人感觉到清爽恬淡、岁月静好的气息。 余光瞥见一女子自后堂走来,刚才引自己进门的男子低眸恭敬地跟随其后。王世弘侧望过去,只见女子面貌尚可,正抬眸看着自己,径直往长桌里侧坐下。 “抬手”,女子开口,声音清朗干脆,示意王世弘将手腕朝上放置在矩形的布枕上。 王世弘依言照做,但内心有着忐忑纠结,如此年轻的医者,又是一名女子,这一次他是又要失望而归了么? 只见女子伸出右手三指轻压在自己的手腕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指腹下的力度由轻加重。 “张嘴,我看下舌苔”,褒可青收回手,打量着王世弘的体形,见他腹部肥胖、肢体沉重。 而她身侧的小松则躬身开始磨墨,似乎断定褒可青有诊治的办法。 王世弘见男子的做派,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依女子的吩咐伸出舌头。 褒可青仔细观察着王世弘的舌苔情况,见其舌质暗淡,舌体较胖且有齿痕,舌苔呈白色厚腻状。 “多少年了?”褒可青心中有初步结论后,问道。 “有七八年了,但起初病症轻,近些年却是越发得不好受,尤其是每逢阴雨天更为难熬,竟是无法入睡”,王世弘听着女子的询问,眼含希望地看向女子。 “你体内湿浊之气过重,湿浊蕴结在胸口,导致胸中的阳气无法舒展,尤其逢阴雨天,外界湿气加重,导致你体内的阳气运行更加迟缓,进一步加重胸闷气短。虽不至于送命,但也疼痛难捱”,褒可青耐心地解释道。 “可有治疗的办法?”王世弘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他也不是没听过其他大夫这样的诊断言论,但像眼前女子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将病症说得如此清晰果断的,尚未遇到过。 “有,需要食疗并以药物辅助,此后饮食需多加注意”,褒可青回道,抬笔蘸墨,低眸写起药方及食疗注意事项。 停笔后,将纸张拿起再查阅一遍,将其递给身后一直安静站立的小松,小松低头双手接过,示意王世弘随自己来。 王世弘站在药柜旁,侧过身子,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尚端坐在长桌后端坐着的女子。只见女子将枯叶自书本内抽出,自顾翻看起来,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着实引人注意。 突地,王世弘感觉周身汗毛倒立,微微侧过脑袋向自己右侧瞄去。 此时,一男子自后堂方向迈步而出,扫视了大堂一眼,似乎所有的人与物皆不在他的眼里,径直向大夫那处走去。明明落在自己身上视线仅仅一瞬息,却让王世弘无法忽视那高高在上的强大气势。 王世弘瞬间回头不敢再看一眼,柜台后的暗卫天水打包药材的同时也注意到病人的动作,不禁莞尔。主子的样貌已无甚特殊,但那一举一动却是与常人皆不同,陛下偶尔在大堂出现也打消了这些偷窥的视线和暗藏的心思。 “朕有要事,需回趟京都,你在此地等朕,可好?”元狩帝在圆凳上坐下,刚刚陆炳来报,勃州战事有变,这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就能作出决策的,自己需回京都与兵部协商调动兵马的事宜。 “知道了,你去吧”,褒可青依旧低眸看着手中的书册,语气中无丝毫的讶异与犹疑。 留恋地再看了褒可青一眼,心知早去早回的道理,元狩帝收回了目光,起身向外走去,门外的人马已安排妥当。 他未发现的是,褒可青在他迈步跨出医馆时,手轻压书本,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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