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平复了好久,紊乱的心跳才平静下来。 她自己也不理解,之前被盛宴洲吻过很多次,也没这么心慌意乱过。 难道是因为新年,所以氛围不一样? 待她走出房间,刚好遇到盛宴洲上楼。 “今晚……” 盛宴洲刚开口,她就说道:“今晚我睡客卧。” 显然,这不是盛宴洲希望的,他皱了皱眉,最终只是点头:“好。” “晚安。” 青月转身进了客卧。 这天晚上,她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烟花下那个吻,盛宴洲的脸无限靠近,盛大的烟花在他背后绽放,美极了。 她甚至还梦到了盛宴洲。 梦里,他加深了那个吻,旁边的阿耀和赵铎一脸姨母笑。 “啊!” 两人的笑声太过夸张,直接把青月吓醒。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今天一早就回酒店。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盛宴洲生病了。 青月没想到,那么强壮霸道的男人,居然也会病倒。 她洗漱好准备离开,发现盛宴洲还没起床,这很不像他的风格。 敲了敲主卧的门,没有动静。 她拧动门把手,门没关,房门打开,传来咳嗽声。 “盛总。” 青月走进去,发现盛宴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颊泛红。 她伸手去探,发觉他的额头温度烫人。 “天啊,烧得这么严重。” 难道是因为昨天等她太久受了寒? 她转身就要去通知赵铎,刚要转身,手腕就被握住。 盛宴洲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她,嗓音无比嘶哑:“你要走?” “你生病了。” 青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变柔,“我去通知赵助理。” 盛宴洲似乎烧迷糊了,没听懂她的话,只是眼神直直地看着她,也没有撒手的意思。 青月无奈,用力掰开他的手,去楼下找人。 找了一圈,赵铎和阿耀都不在。 她翻箱倒柜,从壁橱里找到医药箱,拿出体温计和退烧药,返回主卧。 刚到主卧,就看见盛宴洲下床了,扶着墙整个人快倒下去。 她连忙上前撑住,急道:“你下来干什么!” 盛宴洲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喘着急促的气息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现在不走。” 青月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你先去床上躺着,把药吃了。” 回到床上,她把药和水递到盛宴洲嘴边。 “不吃。” 盛宴洲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样子。 青月被气笑了:“盛宴洲,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把药吃了,乖!” 说完,自己愣了。 说着让他别像小孩一样,她倒是把他当成小孩哄了。 盛宴洲漂亮的薄唇紧紧闭着,就是不肯配合。 青月吓唬他:“再不吃药,我现在就走,再也不来了。” 然后起身就要走。 “等等。” 盛宴洲开口,拿起药,一口吞下去。 接着,青月用体温计测量,发现他居然烧到了四十度。 盛宴洲吃药后就陷入昏睡。 青月去楼下找冰块,刚下楼就看见赵铎走进来,连忙把盛宴洲生病的事告诉他。 “你给爷吃了药?哪来的?” 闻言,赵铎非常惊讶。 青月指了指壁橱:“从那儿找来的医药箱。” 赵铎摇头道:“爷身份特殊,吃的药都是私人医生开的,绝对不可能随便吃这些普通药物。” 听到这话,青月咯噔一下。 难怪刚才盛宴洲不愿意吃药,还以为他耍小孩子脾气。 “可是他已经吃了,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青月有些尴尬。 “没事。” 赵铎摇了摇头,“再观察一下,要是还不行,只能叫医生过来了。” 青月点点头,拿了冰块上楼,用毛巾包起来,放在盛宴洲的额头上冰敷。 盛宴洲抓住她的胳膊,迷迷糊糊道:“别走。” “我不走。” 青月停顿了一下,“在你病好之前,我不会走的,怎么说,这病也跟我有关系。” 盛宴洲长臂一伸,箍住她的腰。 青月垂眸看着他,指尖在他紧皱的眉心揉了揉,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紊乱的呼吸也慢慢平稳。 门外,赵铎和阿耀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 “乖乖,我怎么觉得咱爷这么小鸟依人?” 阿耀忍不住感叹。 赵铎笑道:“这话你等爷醒了跟他说。” 阿耀哼道:“我又不傻,还没活够呢!” 随即,他又啧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咱爷不管生什么病,青月都是最好的解药。” 赵铎扯着他:“别看了,一会儿把解药吓跑,爷跟你没完。” 盛宴洲的烧退得很快。 到中午基本恢复正常体温。 青月下楼煮东西吃,想着他生病,做点容易消化的,于是就用面粉、青菜和鸡蛋,煮了一锅疙瘩汤。 忙活了好一会儿,她关了火,盛了一碗准备吃。 刚转身就看见盛宴洲站在厨房门口。 高大的身体倚着门框,脸上的病态已经消失,一双凤眸灼灼发亮,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你怎么下来了?” 青月皱了皱眉,“快回去躺着,饿了吗?我待会儿把饭给你端过去。” “就在这里吃吧。” 盛宴洲在餐桌前坐下。 青月没说什么,给他盛了一碗疙瘩汤。 “这是什么?” 盛宴洲用勺子舀了一下,满脸疑惑。 青月道:“这是我们普通人经常吃的东西,盛总可能不太习惯,不过这个很容易消化,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月儿想的真是周到。” 盛宴洲微微一笑,低头吃了起来。 他胃口很好,吃了一碗,又主动去添了一碗。 青月心里莫名有种成就感。 吃完饭,青月收拾好厨房,对盛宴洲道:“你的烧已经退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盛宴洲脸色微变,“再陪我一天,明天我就要回海城了。” 见青月不说话,他低头道:“万一我又生病,你得照顾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生病,你得负责。” 青月:“……”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盛宴洲是个无赖。 “好吧,不过我要学习,你别打扰我。” 青月拿出书本,研究昨天没搞明白的题目。 盛宴洲站在她身后,双手抄兜,睡衣领口松散着,露出荷尔蒙爆棚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 不过眼前的女人,却专心致志地看书,把他当空气。 青月皱着眉头,陷入苦思。 忽然,斜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书本拿过去,又拿走她手中的笔。 “这一题只要搞清楚其中的关系,其实很简单……” 青月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盛宴洲挑眉,笔尾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 “我脸上有字吗?认真听讲。” 青月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盛老师。” 看着面前的男人细致地讲题,青月有些恍惚,想到了年少时温泽给他讲题的时光。 记忆逐渐淡去,眼前男人俊美立体的五官变得明晰。 过去的终将过去,现在的早已到来。 “月儿,再走神的话,盛老师就要惩罚你了。” 盛宴洲磁性的嗓音响起,气息忽然靠近。 青月连忙挺直脊背,认真道:“老师请继续,我一定专心听讲。” 盛宴洲勾了勾唇,继续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