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裴肆说,白天的时候,他陪着陆靳言去开了一场关于特效药的新闻发布会,开了三四个小时。 </p>
算算时间,他每天五个小时的睡眠都不够。 </p>
每天都这样,他都不怕猝死。 </p>
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继续下去。 </p>
姜棠道:“景叔,我睡不着,想弹钢琴,你能不能当我的观众。” </p>
景叔把手上的砂锅放下,抬起头,微微颔首。 </p>
他跟着姜棠来到客厅。 </p>
本想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但是姜棠搬来了一张躺椅:“你坐这个吧,比较舒服。” </p>
景叔只好听她的,在躺椅上坐下来。 </p>
她坐在钢琴前,回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p>
指尖落在琴键上,她弹了一首催眠曲。 </p>
一开始,景叔还很认真地听着,到了后面,抵抗不住困意,不自禁在躺椅上睡着了。 </p>
姜棠弯了弯眉眼。 </p>
她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从椅子上起来,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p>
灯光洒在他身上,男人歪着脑袋靠在躺椅上,传出浅浅的呼吸声,套着人皮面具的手搭在头上,遮挡着灯光。 </p>
姜棠站在那里,见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细细地观察着他。 </p>
葱白如玉的手指细细描绘着他脸上的真人皮套,指尖划过他眼角的时候,摸到湿湿的,是他的汗。 </p>
晚上空调开到22度,他还出汗。 </p>
真人皮套真的很厚、很热。 </p>
闷成这样也不放弃吗? </p>
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要守到什么时候? </p>
在此之前,她心里还恨着、埋怨着陆靳言,可是现在,那些恨、那些埋怨,正一点点地消失……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这段时间的守护。 </p>
…… </p>
次日清早。 </p>
景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躺椅上。 </p>
桌上留了张纸条:【景叔,我去景家有点事情找裴肆,早餐已经做好了,放在微波炉里。】 </p>
景叔看到纸条后,没有高兴,反而忧愁。 </p>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两天,他发现姜棠怪怪的。 </p>
她吃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莫名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p>
难道她看出破绽了? </p>
他来到浴室,对着镜子仔仔细细观察了好几遍真人皮套。 </p>
没有任何异常。 </p>
难道他想多了? </p>
…… </p>
姜棠拿着一份合同心不在焉。 </p>
“陆靳言那边基本上没什么事情,有个好消息是,时姐跟我说,我们在北城的舞蹈中心营业额非常好,可以再考虑多开几个分店。” </p>
“棠?棠?” </p>
裴肆看她一直在失神,拿着合同,眼睛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p>
姜棠回过神来,看过去:“嗯?” </p>
裴肆撂下钢笔,皱着眉头:“你怎么老是失神,苏伯身体不好?” </p>
姜棠摇摇头:“有傅老爷子在,我爸爸的病情暂时得到控制。” </p>
“那你怎么还失魂落魄的?” </p>
“没事,我们继续聊吧。” </p>
姜棠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裴肆继续和他聊公事。 </p>
姜棠听着,神情恍惚,她抬眸看去裴肆的脸:“裴肆,你知道陆靳言和顾佳音的联姻怎么样了?” </p>
听到这话,裴肆拉着张小脸:“你怎么还在想那个死渣男。” </p>
以前她从来不会主动提起这事的,真把前夫当死了一样。</p>